第5章 游戏（1 / 4）

方语未讫，但见张毕德已越过苑中拱门。

此时若遽然离去，楚寻必为他所察。

事出仓促，情急之下，楚寻陡然伸手，疾夺十梅的面具，旋即戴在自己的脸上。

张毕德于远处，大叫道：“听说我女儿今日离榻，想必已大为好转。

为父特来探望你来啦！”

十梅面具被夺，又闻此声，惊惧交加，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地不起。

而楚寻戴着面具，静立一旁。

未几，张毕德已至庭院。

抬眼间，见张毕乐与乐二娘在院中闲坐，悠然自得，不禁大喜过望，正欲启唇寒暄。

然目光流转，忽见一个未戴面具的阉人跪在地上，丑容清晰可见；而一旁立着个女子，却不着素袍，两人着实扎眼。

张毕德见此异状，怒形于色，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是何人？”

乐二娘款步上前，给他行了一礼，回道：“夫君息怒。

十梅今日走的匆忙，不慎遗失面具，而另外一人，名叫十一梅。

她今日亦因事急，未及着素袍。

此二人皆不守规矩，我自会重重惩处，夫君毋须为此劳神费心。”

说着，乐二娘走到张毕德的身旁，轻挽其臂，盈盈一笑，欲将他请入堂中。

然张毕德怒气未消，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怒喝道：“今日的圣女愈不成体统！

我张毕德行走江湖多年，常遭一些宵小之辈嘲笑，然未料于自己家中，竟连阉人亦敢如此肆意妄为，全无顾忌！”

言至此，其声愈厉：“我曾向雪有黎承诺，宫庄的圣女必要规矩装束。

七载以来，无一人敢违此令。

今日小女初愈，本乃大喜之事，不承想竟遇到你们两个丧门星，实乃晦气至极！”

张毕乐忙揪住乐二娘的衣袖，仰起小脸，轻声问道：“娘，爹爹所说的‘阉人’是何意呀？”

乐二娘轻抚她的小手，小声回道：“他们嗜烟成癖，故而唤作‘烟人’。

此事殊不光彩，毕儿日后切莫再问。”

张毕德忽又高声问道：“十三葵何在？”

十三葵于苑外闻呼，跑至张毕德身前，单膝跪地，抱拳静候。

张毕德指着十梅和楚寻，恶狠狠道：“将这两个圣女拉将出去，给我砍了！”

“慢着！”

乐二娘急呼一声，她面向张毕德微屈行礼，说道：“夫君，这两名圣女终究是初犯，还望夫君看在我的薄面上，饶恕她们这一回吧！”

“哼！”

张毕德斥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教出来的圣女亦是毫无规矩！”

待他怒气稍减，摆了摆手，示意十三葵退下，复又冷冷说道：“此次便饶了她们。

若再有下次，干脆自行了断，省得我亲自动手！”

乐二娘温言对十梅与楚寻道：“你们也退下吧。”

二人闻令，忙抬手齐整，向二娘与张毕德行礼，方欲转身离去。

然张毕德忽将大袖一挥，横在楚寻身前，阻其去路，问道：“七年前，我亲下谕令，将十梅派至寻思堂侍奉二娘。

然你这圣女，我却从未得见。

你名叫什么？又何时入我宫庄？”

楚寻心中大骇，思绪纷乱。

忙抱拳躬身，然口中支支吾吾，竟半晌未能说出一个字。

乐二娘见楚寻不言，便接道：“年初之际，我往城中置办年货。

归途之中，见一少年卧在雪地之上，其唇色紫，气息微弱，怕是快要冻死了。

我心生恻隐，便寻了马夫，将他运至庄中。

又为他行了断根之礼，赐其名为十一梅，令其在我堂中听差使唤。

这人行事颇为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