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不配为她之母(2 / 3)
时也断不出真章。”
“娘娘盼星星盼月亮,就盼得个皇子,哪听得去女胎一说,情绪激愤之时险些要发作那位李太医,奴婢便悄悄嘱咐李太医,叫他莫要乱说话,若惊扰凤体,动了胎气,无人担待得起,那位李太医便闭口不言了。”
“偏是那段时日,朝中危机四伏,陛下携国舅爷远征西北,奴婢们唯恐歹人趁虚而入,对娘娘不利,遂紧闭坤宁宫,严禁闲杂人等进出,各宫呈献的糕点一概不得近娘娘之身,便是太医所开安胎药,亦需反复试毒,方可送入娘娘口中,除十名心腹外,余者皆不得入殿。”
“娘娘日日盼着陛下回宫,除夕未归,开春亦未归,那年阖宫用度紧缩,连除夕宫宴都免了,直至元宵前夕,娘娘为给陛下与社稷祈福,命人在太液池筹备灯会,也叫阖宫主子们热闹热闹。”
“是日,后宫嫔妃几乎尽数赴宴,唯独皇后娘娘因身子沉重,不便挪动,留在坤宁宫静养,傍晚忽降暴雨,整座皇城风雨如磐……娘娘突然发作了,奴婢们赶忙去传太医,外头瓢泼大雨,太液池有人溺水,去了几位太医,赶巧擅长女科的侯太医病了,当时太医院只一位李太医当值,小太监们一面冒雨往太液池去接太医,一面着人架着那位李太医送到坤宁宫。”
“当时情形极其凶险,娘娘羊水破得急,宫口却开得慢,孩儿迟迟不下,李太医无奈,下一剂猛药,终于至亥时,诞下一名皇子……”
说到此处,老嬷嬷嗓音忽然开始发颤,鼻头发酸,极力忍住哭腔,哽咽道,
“可惜是个死胎,奴婢永远忘不了娘娘当时的模样,她浑身被汗液浸透,脸上血色尽失,闻得是死胎,当即尖叫一声,几近昏厥,怎么也不肯信,一面忍受腹痛,一面发狂地将床榻诸物悉数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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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们快去救他,若救不回来,本宫要你们的命!”
“孩子好好的,每每请脉孕像康健,怎可能会死一定是你们害了他,来人,来人……下,您在哪儿,您快来救救咱们的皇儿……”
西厢房的产室狭小逼仄,满目的红如血色漫入皇后瞳仁,皇后崩溃地伏在产床大哭,像是溺水之人,久久在水泊里挣扎,上不了岸,她绝望地瘫在宽大的鸳鸯衾被下,近乎癫狂地撕咬枕巾,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腹部的剧痛再度袭来,产房烛光昏暗,映得帐幔上人影乱颤,凌乱的发丝黏腻在她额角,衬得她如阎王殿里的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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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李太医与两位宫人已抱着皇子去了外间,李太医为小皇子诊脉,确认夭折,且已死数……
太阳斜移得快,明湛的秋光已探至皇帝衣摆,那张威严的面孔不知不觉沁了一脸的泪,听到“已死数日”,心间猛地一揪,低喃问,“然后呢……”
老嬷嬷吸了吸鼻,缓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奴婢当时正跪在娘娘身前,欲为她清理胞衣,孰料另一孩儿竟探出半个头来,奴婢惊喜不已,连忙催娘娘用力,也就怪了,这一胎十分的顺利,很快滑出一位小公主。”
“比起瘦弱的小皇子,小公主殿下实在是康健无比,她生出来时四肢有力,眉眼黑幽,像极了陛下,足足有六斤重呢……”
老嬷嬷一面喜,一面又哭,
“两个襁褓摆在面前,一个瘦如玉蝉,手掌仅成人拇指那般大,一个却手舞足蹈睁着乌溜溜的眸子四处张望,活泼健壮,连啼哭也中气十足,可惜被雷声掩盖,外间无人听闻……”
“娘娘盯着两个孩子出神,一死一生,死的是众所期盼的皇子,生得是突如其来的公主,娘娘犹自不甘心,盯着李太医逼问,‘你告诉我,为何会这样我的皇儿怎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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