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一章 夜（3 / 4）

骨上红扑扑的，恭首垂头捧着黑漆描金托盘进来，放在皇帝身畔的案上，福了福身便垂首侍立其旁。

“皇上快趁热用...”

方皇后话音未，皇帝扶着椅背刷地一下起了身，撩袍往外走，身后撂下句话：“皇后先安歇吧。朕今儿个夜里去顾氏那处。”

方皇后连忙起身去送，脚下一歪，一个没站住，身子向左一侧，蒋明英眼疾手快一个跨步扶住，待眼里再看不见皇帝的背影之后，才细声细气地附耳轻语：“...该怎么怎么做，顾婕妤是个机灵人儿，我只粗略地了一遍，她便记得牢牢实实的了。”

“不只是机灵，胆子更大，否则怎么会我只是给她讲了一个故事，她便敢手眼通天地从宫外头运药进来了呢。”

方皇后倚靠在蒋明英身上，语气十足淡定。

孙氏有孕，顾氏恩宠渐薄，是顾氏铤而走险运进春药，她掌管六宫几十年，这事儿如何瞒得过她，顾氏诚惶诚恐地请罪伏诛，可却是她做主，要求再加点儿五石散进去...

既然人心拢不住人心，那就让换个花样儿来吧。

大家都是罪人，又何必将谁该下黄泉，谁该下畜生道分得这样清楚呢？

晚风凉薄，方皇后静静地看着挂在门廊外的那一串八宝琉璃风铃往东摇一摇，再往西摇一摇，可她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入宫二十余载，她方礼虽是女子，为人却只求一个顶天立地，不屑拿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那些同样可怜的女子，她手上虽不算干净，可从未曾碰过那起子阴私龌龊的勾当，可她如今却将这种手段用到了她的枕边人身上。

何其可悲。

毓清宫宫门紧闭，内间烟雾缭绕，白雾蒙在昏黄的灯下薄薄的一层久久不散。

顾氏半跪于罗汉床畔，白素罗的亵衣顺着光滑的肌肤从肩头沿着手臂一点一点往下滑，颈上有两条嫣红的丝带交项缠绕，身娇体软往右一靠，眉眼向上一挑，眼神极媚：“今儿个三郎与端王殿下置气儿了？”

空气中的气味是甜香回甘的，皇帝眯了眼，深吸一口气儿：“老六心眼活，胃口大，想求娶陈家女，朕...到底还没死呢！”

妾室就是个玩意儿，玩意儿想要就要，不想要扔了就行，谁在乎同她了些什么？

顾氏身子往前佝了佝，眼里蒙了层水汽：“皇上是天子，口无遮拦，贱妾却听得心惊胆战。”

皇帝眯着眼笑开，一把将顾氏搂过来，倒惹得顾氏一声惊呼，惊呼之后便听女人怯生生的又软媚的声儿。

“端王殿下好无道理，一手舍不得放掉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儿，一手又去招惹陈阁老家，贱妾乡下地方来的都晓得，得将自个儿碗里的东西都吃完了才好去锅里的，若是碗里头的饭实在是难吃，也要倒掉了再去盛锅里头的...”顾氏眼里水灵灵地边边往皇帝身边儿靠，一眼瞥见皇帝沉下去的神色，赶忙笑：“贱妾见识浅薄，还求皇上多教教奴家...”

尾音向上一勾，腿便顺势缠上皇帝。

皇帝身上热得很，却觉得顾氏得有道理，眉角一抬，示意她接着下去。

白素罗本就丝滑，顾氏胸往里一埋，衣裳便越滑越快。

“乡下地方话儿糙理不糙，那人既是嫌弃自个儿手里这碗饭，便就是要给他舀多一点儿，再难吃也要守着他吃完，等他吃完了，肚子里也没空当去装锅里的那些好吃的饭了...”

话儿越越慢，气儿倒是越喘越急。

皇帝听得有趣，手一把抓在顾氏纤细的腰肢上，手上捏了两把，满足地喟叹一声。

顾氏哀哀一呼，话儿却要完：“方家是碗里的饭，陈家是锅里的饭，端王殿下想娶陈家女，那索性指个方家女给他，等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