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棋局未启,棋子已落(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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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像砂石碾过铁皮,“市里要派工作组来调研文旅整改成效,我点了你负责接待。”

肖锋捏着信笺的手松了松,纸角微微回弹,发出轻不可闻的“啪”声——果然,不让离县界不是巧合。

这通电话像一记闷锤,砸在他本就紧绷的神经上:省里在动,市里也在动,而他,正站在风暴眼的边缘。

他望向墙上的乡镇地图,青云镇的文旅项目像朵刚打苞的花,红线勾勒出的规划区在昏光下微微发亮。

“刘书记,我今晚就整理材料。”

“你小子,”刘书记笑了声,又压低声音,像怕惊动什么,“听说工作组里有位是市委办下来的,眼睛毒得很。”

挂了电话,肖锋从抽屉里抽出个牛皮纸袋,纸面粗糙,边缘已磨出毛边。

里面是三个月来收集的整改台账:二十本农户访谈记录,纸页泛黄,夹杂着泥土味;三十六张项目前后对比图,照片边缘卷曲,指尖抚过,能触到油墨的微凸;还有王大娘带着孙子按的红手印感谢信,印泥未干透时的触感仿佛还留在他指尖。

他翻到最后一页,贴着李昊案的结案通报——那个想拿“慰问茶叶”堵嘴的财政所长,此刻正蹲在县看守所里。

通报纸面冰冷,像一块铁片贴在掌心。

他盯着那行字,心里却在冷笑:一个财政所长就能被收买,那上面呢?

还有多少人,正等着看他栽跟头?

凌晨两点,肖锋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灯管嗡鸣,电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某种低频的警报。

他把材料分成三叠:数据在左,案例在中,群众反馈在右,像排兵布阵般码齐,指尖划过纸面,留下细微的摩擦声。

窗外传来清洁工扫落叶的沙沙声,竹帚划过水泥地,节奏缓慢而规律——可就在这规律中,突然停顿了一瞬,仿佛扫帚被人猛然顿住。

那一瞬的静默,让他心头一紧。

他突然想起马处说的“有人想看你笑话”,指尖在“问题整改+制度建设+群众参与”的汇报提纲上顿了顿——笑话?

他偏要让这三个词,变成扎进某些人喉咙的刺。

第二天上午九点,镇党委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足,冷风从出风口吹出,带着轻微的“嘶嘶”声,吹得他衬衫贴在背上,凉意渗入皮肤。

肖锋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衬衫坐在主位,布料柔软,袖口微磨,指尖能触到经纬的纹理。

对面三位市工作组的人中,中间那位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翻着他的材料,钢笔在“群众参与率提升47%”处画了道线,笔尖划过纸面,发出“嚓”的一声,像刀刃出鞘。

“肖镇长,”眼镜男抬眼,镜片反着冷光,眼神如探针般锐利,“这些农户访谈,有多少是主动找你们反映问题的?”

“百分之六十三。”肖锋翻开第二叠案例,抽出张照片——王大娘家漏雨的老房子如今铺了红瓦,瓦片在阳光下泛着暖橙,指尖抚过照片,仿佛能触到那层新瓦的粗糙。

“整改初期是我们上门,三个月后,王大娘带着邻居来镇里,说要自己监工。”他又推过本日记本,纸页边缘卷曲,孩子稚嫩的笔迹歪斜却坚定,“这是她孙子记的‘整改日记’,孩子不会说谎。”

眼镜男的钢笔尖悬在半空,笔尖墨滴将落未落,突然笑了,笑声低沉,像齿轮咬合:“肖镇长,你这不是汇报,是在教我们怎么做基层工作。”

散会时,市组织部的小李故意落在最后,把肖锋拉到走廊尽头。

瓷砖地面冰凉,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一声,两声,第三声时戛然而止。

“刚才张主任(眼镜男)接了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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