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觉醒,在黑暗中寻找亮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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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未褪的晨雾裹着槐花香漫过来,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像一层薄纱。

清晨六点的闹钟刚响过,肖锋就把磨磨蹭蹭系鞋带的小宇拎出了村部。

他摸了摸兜里硬邦邦的老相册,皮革封面边缘硌着掌心,又低头看了眼小宇,这孩子昨晚临睡前特意把校服洗得发白。

“张老师住职校家属院西头第三排,红砖墙那栋。”肖锋把电动车停在巷口,弯腰替小宇理了理衣领,布料粗糙地蹭过指腹:

“等会儿你就站我旁边,她问什么你答什么,要是怕了就拉我衣角。”

小宇用力点头,发梢还沾着没吹干的水珠,一低头便滴在肩头,凉得他微微一颤——

这孩子天没亮就爬起来用村部烧水炉洗头,说“见老师要体面”,热水蒸腾的雾气还缠在记忆里,混着廉价洗发水的柠檬味。

职校家属院的铁门锈得厉害,推的时候“吱呀”一声,像是从沉睡中惊醒的**。

冷风顺着门缝钻进来,带着墙角霉斑的土腥气。

肖锋抬头看了眼二楼阳台,晾衣绳上搭着件褪色的蓝布衫,袖口补了块米白色补丁——

和赵伯相册里张某父亲穿的那件,针脚纹路一模一样,细密如旧日时光的缝线。

“咚咚。”他抬手敲门,指节刚碰到门板就听见里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拖鞋在水泥地上摩擦出沙哑的节奏。

门开条缝,露出半张素面朝天的脸,眼角细纹里还凝着未擦净的眼屎,空气里飘来一丝隔夜茶与陈年樟脑混合的气息。

张某芳的手指卡在门缝里,指腹皲裂的纹路像晒干的河床,指甲边缘翻起一小片皮,轻轻刮过门框木刺。

“找谁?”她的声音像是从一口老井里捞上来的,干涩而低沉。

“张老师,我是柳河村的肖锋。”肖锋把公文包侧过来,露出别在包带上的党徽,金属冷光一闪,“您教过会计基础课吧?我爷爷当年记账用的符号特别怪,小宇说您肯定懂……”

话音未落,小宇已经从背后探出脑袋,举着肖锋的笔记本脆生生喊:“奶奶好!我爷爷也用这种符号,肖书记说您是最厉害的老师!”

那声音清亮如晨钟,撞在狭窄楼道里,激起一圈微弱的回响。张某芳的手指松了松,门缝悄然宽了一寸。

肖锋瞥见她脚边摆着双沾着粉笔灰的黑布鞋,鞋尖磨出了毛边,门内飘出股淡淡的墨水味——

那是老式蓝黑墨水的苦香,掺着点过期雪花膏的甜腻,像一本翻开多年的旧账本,静静散发着岁月的呼吸。

“进来吧。”她侧过身,门轴发出比巷口铁门更哑的声响,仿佛一声压抑多年的叹息。

客厅小得转不开身,天花板低矮,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悬在头顶,灯罩积着灰,光线像被筛过一般暗淡。

茶几上堆着叠学生作业,最上面一本画着歪歪扭扭的借贷平衡表,红笔批改的痕迹洇开在纸面,像干涸的血痕。

墙皮剥落处露出砖胎,墙角蛛网在微风中轻颤。

肖锋注意到墙上挂着的相框:

中间是张结婚照,穿蓝工装的男人搂着穿的确良衬衫的新娘;

边角塞着张泛黄的三好学生奖状,落款是“小辉”——赵伯说过,张某芳的儿子小名就叫小辉。

照片玻璃蒙着薄灰,却仍照得出人影。

“您看这个。”肖锋翻开笔记本,指着赵伯记的“旧会计符号”,纸页泛黄,边角卷曲,“我爷爷说这叫‘草码’,可我查了书……”话没说完,张某芳的手指突然按在纸页上。

她的指甲剪得很短,指腹磨出的老茧蹭过“〡〢〣”那几个符号时,喉结动了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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