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唱千年的璀璨血光 第3762章民弃其上,不亡何待(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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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们之中,有人磨磨蹭蹭,不甘不愿,甚至有人暗中藏匿粮食。

    这一些不情愿与怨言的土壤,恰恰成了曹军细作内应滋生的温床……

    较量,不仅是在阳光下,也在黑暗之中,也不仅是有前方的浴血,也有后方的龌龊。

    ……

    ……

    荀攸将急报放下,复又转向斐蓁,缓声道:『公子观此河洛棋局,可知其中关窍否?』

    斐蓁沉吟片刻,拱手道:『学生愚钝,略有所得。曹孟德之举,似白起长平坑卒,其法酷烈,其势汹汹,然其心不固,其民不附。』

    荀攸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公子能见于此,善矣。然犹未窥其全豹。《孙子》云:「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曹孟德以力取,以诈谋,然其「道」在破不在立,在毁不在成。河洛之民,昔为山东子民,今为我治下百姓,其心向背,岂在朝夕?』

    荀攸微微抬头,望向东方,仿佛穿透重重屋宇,见河洛烽烟,『昔齐桓公伐楚,责以「包茅不入」,真为包茅乎?乃责其不尊王攘夷之「道」也。今曹孟德毁田屠民,虽得一时之利,然失天下之望。我军护田保民,虽失一时之机,然得百姓之心。此「道」之得失,岂在疆场一城一地之进退耶?』

    斐蓁若有所悟,说道:『先生之意,可是言曹孟德虽得伊阙之险,然失河洛之心。我军虽失关隘之固,然得民力之助?』

    『然也。』荀攸抚掌,『《孟子》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曹孟德以山东之兵,伐河洛之民,其行不义,其军虽众,其势实孤。子敬、伯侯、汉升等,虽以寡击众,然因其保民护稼,顺应天道人心,故能屡挫敌锋。此非独将士用命,实乃「道」之所在也。』

    荀攸顿了顿,又是说道:『公子且思,黄汉升年逾花甲,犹能驰骋沙场,斩将夺旗;杜伯侯一介文士,亦能设伏破敌;从校尉本弘农旧族,今为我效死力。此皆为何?此「道」一立,则三军同心,上下同欲,岂曹孟德徒以利诱之兵所能敌?』

    斐蓁眼中光华闪动,显然深受触动:『学生明白了。昔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然徭役无度,刑峻法苛,终至二世而亡。高祖入关中,约法三章,除秦苛政,遂得民心而定天下。今曹孟德之举,类暴秦而不自知;父亲大人之政,近高祖而尤过之。学生此前只观其战阵交锋,未思其背后道义人心,实乃浅见。』

    荀攸欣然笑道:『公子能由此悟及古今兴替之道,善莫大焉。《老子》云:「以正治国,以奇用兵。」治国需「正」,需立「道」,需明「德」;用兵可「奇」,可设「谋」,可施「计」。然兵者,终为延伸国政之器。此番河洛之争,看似刀兵之争,实为治国之「道」有别也。曹孟德欲以霸道毁我根基,而主公以王道护民生业,高下优劣,已现端倪。』

    荀攸最后肃然道:『故为政者,不可不察「道」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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