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求生之7 诺言变成谎言(2 / 5)
,却看见床脚那两个红布包。
那是她的陪嫁,两床新被褥,被面是簇新的牡丹花样,还有个小包袱,里面包着她从娘家带来的几件旧衣裳,一支掉了漆的钢笔,是她十五岁生日时妈给买的。
除此之外,这屋里再没什么属于她的东西了——陈飞没添置过一件新物件,连喝水的杯子都是结婚时娘家陪送的。
她蹲下身,手指拂过红布包上的褶皱,突然想起前几天妈打来的那个电话。
"
阿末啊,最近过得好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含糊,带着点电流的杂音。
"
挺好的。
"
她当时这么回答,声音干巴巴的。
"
陈飞对你还好吧?"
妈顿了顿,"
要是要是有啥事儿,就回娘家来住几天。
"
"
嗯。
"
她应着,听见电话那头有爸咳嗽的声音,还有妈匆匆说"
先挂了"
的语气。
当时只当是妈寻常的念叨,可现在想来,那语气里好像藏着点什么,像没说出口的担忧。
陈飞那天在旁边听见了,她问起时,他只含糊地说"
老人嘛,就爱瞎操心"
,眼神躲躲闪闪的,像怕被看穿什么。
这让她突然想起谈彩礼那天。
当时陈飞他们关于彩礼多少的问题拉扯不断,还说"彩礼都准备好了,等结婚就给你爸妈送去。
"
可后来她隐约听见爸跟妈吵架,说"
彩礼还差一半"
,可结婚那天,爸却红着眼圈跟她说:"
彩礼都清了,你在那边好好过。
"
"
妈叫我回去,是知道了什么吗?"
阿末拿起那支旧钢笔,笔杆冰凉,"
他们都瞒着我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雨下了一夜,风刮了一夜,窗玻璃被打得噼啪响。
阿末坐在椅子上没合眼,她知道陈飞不会回来了。
前几天就听见厂里的女工议论,说陈飞最近跟一个"
仙女"
走得近。
"
那女的长得可小巧了,听说才一米二,陈飞总叫她仙女呢。
"
"
我看见他俩在厂门口的小卖部买糖吃,陈飞还给她剥糖纸呢!
"
"
不止呢,有人说都谈婚论嫁了,那女的家里也同意"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里。
阿末当时听着,心里竟有点莫名的轻松——什么仙女,说白了不就是个侏儒吗?要是他真跟别人好了,自己是不是就能解脱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陈飞这几天看她的眼神,带着点说不出的古怪,不像要摊牌的样子,倒像是藏着更大的事。
"
他们都在说陈飞和仙女的事,可没人问我是谁,我过得怎么样。
"
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有点颤,"
我才十七岁啊,这些事,我真的能弄明白吗?"
脑子里像塞了团乱麻,越想越沉,眼皮也开始打架。
她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梦里好像是白天,她站在陈飞上班的那个小玻璃厂门口。
厂里静悄悄的,没有机器的轰鸣,只有远处大锅炉"
轰隆"
的声响,一股呛人的煤烟味飘过来,风一吹,脸上像是落了层黑灰。
"
你们是没见过,那小娘们在床上"
一个熟悉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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