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扬州趣闻(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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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是神州各地,商人间的聚会都是大同小异,不外乎吃吃喝喝,席间再讲上一两个趣味的段子,或是谈谈新近的见闻。

    早已习惯这一切的文定也不会觉得格格不入,沈立行更是如鱼得水,又是大半年在汉口飘泊,这扬州府发生的大大小小的趣闻,他听的是津津有味,时不时还会抚掌大笑。

    这几人里面,那个被沈立行称为费老弟的费文斌最是殷勤,敬酒、恭维是无所不为,当沈某人讲起自己被晋商算计时,又表现的忿忿不平,好像比他自己损失了一笔银子还要来的愤怒似的。

    这种褪前擦后,浮露于外表的献媚,怎能不让旁人倒胃口,特别是文定又被沈立行安排坐在他身旁的位子,就愈发瞧的是清楚明白。

    然而对于席间的其它人,这位费老板又表现出一种傲睨自若的姿态,彷佛这席上众人中,惟有沈立行与自己是同一路人,那万鑫当铺的东家游昌胜勉强也算得一个,余下之人则是都需要他接济施舍似的,连瞟上一眼的工夫也不屑为之。

    好像此君这般的待人接物,文定真不知他是如何能做成买卖,别说是做生意了,就是出一趟门也不知要得罪多少人。他们那几位同城的老板都只能是享有这种待遇,文定这来自千里之外,且还是个为东家买卖奔波的伙计头头,又怎能入得了他的眼呢?虽然二人之间只是相隔了一个沈立行,然而由始至终,他也不曾理会过文定。

    不过这样一来,文定反倒是感到轻松,他可不像沈老板有如此高深的承受能力,对于此君表现的谄媚之态,不但是处之泰然,还依旧能谈笑风生。

    就算只是坐在一旁,无关于己的聆听,都让文定觉得这顿酒宴已叫人生厌。好在的是,文定也已不再是昨日的文定,虽然心中实在是厌恶无比,可也学会了不予理会。扭过头,与那游昌胜等旁人攀谈了起来。

    商人间的闲谈多是关乎风月,不知是谁开起的头,论起扬州府的风月盛景,几位老板便忙自夸起来,历数以前曾见过、经历过的那些盛大的场景,不外群芳宴、花魁会之流。

    游昌胜则颇不以为然的道:”那些又算得上什么?如何能称是扬州府风月之最?”

    一位争辩道:”二十年前的那场花魁会,我虽然还只是个毛头小子,不曾经事,然而那盛景却令我印象极为深刻,不但是扬州的勾栏女子不曾缺席,就连远到西子湖畔,也有许多女子雇舟而来。”

    “那场盛会虽然挺大,却不是最大的。”另一位站起来说道:”听我那逝去的舅爷与我回忆说,四十年前曾有过一次,苏杭两地花魁再加上秦淮河花魁一同相邀而来,与当年的扬州花魁杨柳青一争高下。好家伙,一时间风起云涌,四方权贵都慕名云集于扬州,连亲王爷都来了两位,郡王来了五位,以下的更是数不胜数,都想亲眼目睹一下四位佳丽的国色天香,也都想看看究竟是谁最后能拔得头筹,成为实至名归的花中之魁首。”

    听众俱是唏嘘不已,哀叹自己晚生了几十年,不然必也能恰逢其会。文定暗下则是瞠目结舌,连四十年前风月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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