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比肩随踵,溘然殂薨(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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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他抬起头,看到了,坐在公堂之上,衣冠凌乱,颇有些颓废之相的陈瑞。

    冯时雨谨慎道:“藩台,方才分守道来说近日大水之事,冲毁堤坝,淹没良田,情事之严峻,已然到了非处置不可的时候了!”

    “他陈情说,请藩台稍稍遏制,否则,恐怕罪过加身!”

    “我的意思是,不妨事急从权,先挪用赃罚库的银两,将堤坝修好。”

    近日布政司政事有所荒殆。

    冯时雨只能把事情说得严重点,让陈瑞能够重视起来。

    说罢,公堂内短暂地没了声响。

    布政使陈瑞恍若未觉,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

    陈瑞终于看向冯时雨,喃喃道:“冯化之,数数时间,京城的钦差,恐怕已经在路上了吧。”

    算时间,消息到京城差不多大半个月了。

    中枢动作再慢,钦差都应该上路了。

    陈瑞压根没听进去冯时雨说的话,只思虑着自己的仕途,会以何种方式结束。

    冯时雨沉默了片刻,略过了湖广大水的事情,开口道:“应该也就七八日了。”

    北直隶到湖广的路,比到南直隶还更远些。

    陈瑞一脸苦涩,勉强笑道:“你我官位恐怕也就这七八日了,你还有心情关切民生,这心性,我是比不得你。”

    湖广水患之事,陈瑞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他已经无心处置了。

    都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陈瑞所热爱的,也只是仕途官场生活罢了,哪里会有闲心看看脚下的百姓。

    冯时雨恭谨行礼:“藩台,未必山穷水尽了,伱我只要将张楚城的事摘干净,未必不能复起。”

    罢官免职是肯定了,但也并非毫无希望了。

    陈瑞摇了摇头:“说得轻巧,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是想摘干净,就能轻易摘干净的。”

    冯时雨突然抬起头,上前两步,沉声道:“难道不是因为藩台投鼠忌器吗!”

    “这些时日翻查矿山,固然人是撤走了,火炉也熄了,但线索不是赤裸裸地摆在咱们面前吗!?”

    “藩台若是想摘干净,又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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