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猪屎街(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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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它不会听你的话。

你要它向东,它偏向西,或者向南,总之不会向东。

又打又骂之下,它"嗷嗷"到处乱窜。

踢翻桌凳是小事,如果掀翻了菜碗,完了,一顿"啪啪"会铺天盖地而来。

这时候,嚎叫的不是猪,而是我。

所以不赶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二是赶出去也没用。

猪跟人差不多,不是你说有就有,而是需要它自己说。

往往是,它到了大街上,却没有半点便意,相反唱歌跳舞,四处乱窜,踩满了猪屎,又牛气哄哄回到家里。

它走一路,臭一路,很难闻的。

当然,闻多了就有免疫力。

这家伙经常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就在边上拉屎撒尿。

我们见了自然会"啊啊"地叫二声,但仅限于叫,如果赶它走的话,它会边走边拉,范围更广,清理起来更麻烦。

再说饭香啊。

比起饭来,这个事真不是事。

当然,也要看阿妈的眼色。

如果她倏地把碗筷在桌上一顿,瞪起眼厉声地喝道:"赶!"

我们会闻声而起,拳打脚踢,打得它杀猪叫。

折腾十个月左右,它终于不折腾了。

因为它走到了猪生的终点。

年底时刻,家家户户会杀年猪。

我家会叫屠夫老板。

几乎每个村寨都有这样的老板。

他来了,立即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猪一命呜呼了。

这时,阿妈会放上一挂鞭炮,烧几刀黄纸,认真地对猪说:"猪大哥,你下辈子投胎做人吧,不要做猪了。"

我们听了会格外地兴奋。

因为有猪肉吃了。

当然,首先开吃的不是我们,是大人。

杀了猪,家里会摆上一桌,是谁?不记得了,估计大队领导之类。

他们吃完喝足之后,我们才可以上桌。

其实,站在桌外的我,口水早就流了一地。

急不可耐的我,会精准地瞄准碗里一块肥肉,以不及迅雷掩耳之势,抓起丢进嘴里,还没感到味道,猪肉就没了踪影。

连吞了五、六块后,才慢了下来,才能真正体验到猪肉的香味。

真的香啊!

我感到这是人间最美的香味,没有之一。

客家人夸人,往往会说:"你长了一张吃猪肉的嘴巴!"

我认为是极准确的。

我始终认为,天天吃猪肉的人,一定是能当大官。

因为他为了天天吃肉,一定会努力向上,最终的结果是,他当了官,当了大官。

莫言当年写小说,也是听说写小说,有猪肉吃,所以就拼命地写。

猪肉有时也可以成为人生的驱动力。

我们吃完后,周围的邻居会围了过来。

干什么呢?

借肉。

有的人家早早就把猪杀了,现在闻到猪肉的味道,想吃怎么办?

去借,然后自己杀猪再还回去。

现在对猪肉没感觉,以前却不是这样。

阿妈有一次难过地说,有一次我路过一户人家的门口,里面飘来一股浓浓的猪肉香味,引得自己口水直流,但又不敢进去。

只好强忍着伤心的泪水,回到家里,嚎啕大哭一场。

有的建筑工人一年到头看不到一个女人,所以他们说,现在看到一条母狗都十分的亲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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