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别了,凡尔登(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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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这里泡病号!我非得治治这歪风邪气!”

事情到了这一步,德内尔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按照他策略,即便75小姐的机动性还算不错,法军设置炮兵阵位、囤积炮弹也难免要花个一两天,但不知什么原因,尼维勒最终连这点时间也不愿意等,最终在第95团1营近乎全灭,且沃堡来信已经可以为他洗清罪责的情况下,又匆忙对德军发起反攻。

接着,从各阵地抽调人马组成的反攻部队毫不意外地惨遭迎头痛击,损兵折将之后,德军乘势追击,法军一线阵地便顿时岌岌可危。于是,见自己一通瞎指挥不但没有改善战况,反而使局势愈加恶化,尼维勒情急之下,便生出了推卸责任的心思,他环顾四周,不难发现已经没有比曾主动向他建言的德内尔更合适的替罪羊了:很多人都能证实后者曾越级献策,但却大多不知其内容,他只需要使些手段让巴里富耶尔识时务地闭嘴,然后便可随意料理一个小小的中尉。

至于德内尔提出的策略究竟是不是尼维勒执行的那个,以及他这个芝麻大的官儿能否担得起沃堡丢失、战局危急的责任,任何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但明白不代表会公开质疑。说到底,尼维勒要的就只是这块遮羞布而已。

想到这里,一切都已明晰,德内尔毫不怀疑,面前“来客”就是打算把他弄到前线去悄悄处理掉,继而在他永远不能开口辩驳之后,将屎盆子扣到他的坟头上。只是现在他已经失声,于是扣屎盆的步骤可以提前一些罢了。

“起来!快起来!”在德内尔思索的片刻,那少校的鞭子已经抽在了德内尔的小腿上。麻木的德内尔并没有感到多么疼痛,而那护工却已经愤怒地大叫了起来,吸引了一圈士兵围观。

此时的德内尔只感到无尽的疲惫和厌倦,他长呼一口气,动作迟缓地起身穿好军靴,甚至懒得套上医院新为自己找来的军装,直接就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跌跌撞撞地朝门外走去。

仿佛是嫌德内尔走得太慢,亦或是担心,那少校一挥手,两个士兵便一左一右抓住了德内尔的两条细胳膊,半是搀扶半是拖拽地将他带走。走过围观士兵中间的时候,不断有人向周边战友打听他犯了什么事,得到的答复都是不知道,直到几个气愤至极的95团1营伤兵跌跌撞撞地拦在了三人面前,德内尔认出了其中一个头缠绷带、吊着手臂的幸运儿,那人曾和他共享了一大块英国巧克力。

“德内尔中尉究竟犯了什么事,他都已经虚弱成这样了,你们还要带他去哪?”

“这是军事机密!”少校不耐烦地举起马鞭,“快滚蛋,你们要造反吗?卫兵,卫兵!把他们赶走!”

不明所以的卫兵照办了,他们一边嘴里念叨着“别让我们难做”,一边尽力温柔地将那些伤兵驱散到走廊两边,于是一行人便又能继续前进了。

走出医院大门后,德内尔立刻感到有些熟悉,他四下打量了一番,顿时悲喜交集——这不正是他用哗变才争取到改善的那家野战医院吗?他还能听到不远处火车进站时的汽笛声呢。

“走吧,中尉。”抓着德内尔左臂的士兵催促道。

德内尔自嘲地咧嘴笑笑,他与虎谋皮,该有此下场,遂摇摇晃晃地在士兵的引导下走向一辆卡车。帷幕遮掩之下,卡车车厢宛如阴暗的墓穴,正在德内尔即将踏入这墓穴的时候,一阵汽车急刹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喂,阿让,你穿着病号服这是要去哪?”

众人回头望去,发现出声询问的正是他们那阔别了许久的司令官——上将菲利普·贝当。

看到贝当将军惊讶的神情,德内尔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而那个少校顿时冷汗直冒,他慌忙离开卡车的副驾驶,向贝当敬礼报告道:“我们……要送戴泽南中尉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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