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温长曦后日谈)(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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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戒指,如果长年累月戴久了,被禁锢的手指就会产生软组织的形变,倘若这枚戒指戴得更早,从童年时就镶嵌在皮肉之上,带来的影响则更加深远,手指会变得畸形,心还没有记住的东西,身体已经先一步被打下烙印。

不过她没有送过自己戒指。倒有些可惜。

温长曦凝视这件戒指拍品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便有懂眼色的人上前询问,这不是公开拍卖行,私下交易和提前预定都是心照不宣的潜规则,但他又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来人判断了这拒绝究竟是客套还是别有暗示后,退后一步不再言语。

她一边拿着拍品目录,一边不动声色打量眼前的人,对于达到这个成就的其他人而言,他显得太年轻,但气场也不会压不住人,她在心中默默调出这人的身份信息,无论是出身的瑕疵,还是争名夺利里说不清的豪门秘事,在真人面前都变得不足挂齿。

入场那会简短的寒暄后,他就不再说话,面对他人的攀谈,他显得有些厌倦,但也没失了礼数,只是再有人来就被他轻而易举劝退回去,信息里没有给出他如此做派的原因,她只能揣测到底是这位大人物性格使然,还是心情不好。

走动时,她注意到了另一点,他的手腕处有一道稍白的表带印,他想必很珍爱那个款式的手表,痕迹清晰,表带的宽度大概数年都没有变化过,戴同一块手表的可能性也存在,但现在那处空荡荡的,原本占据那块领地的存在已经消失了,这是个机会,她确信他是来相看一块新手表的。

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手表,她开始思考,皇家橡树系列看起来能入他的眼,或者他会更倾心于高科技材质佐以创新的设计,毕竟他如此年轻……浮想联翩之下,她又忍不住揣测能被他如此厚爱的一块手表会是什么样子,他一定和它形影不离,所以哪怕养尊处优,依然能看出如此显眼的表带印。

再往前走,正好有一块腕表,她屏息以待,期待这人给个目光能让她猜测一下喜好,结果他的目光滑过去,看来他对这种机械表不感兴趣,也有可能是因为腕带,这块表的腕带是陶瓷质地的,前面还有一块皮革质地,那块更好……

令人失望的是,他没有相看中任何一块表,除了在戒指前发了一会呆,大概也只是走神了。

拍品太多,但她觉得他对它们都没兴趣,直到一支钢笔进入他的视线,他盯着那只深黑色的钢笔,笔夹和笔环黄金镀层,笔尖上的花纹是某种罕见的符文,这个系列的每一支花纹都不一样,代替了编号的作用,他看了半晌,这次她再小心翼翼询问他的意向时,他没有拒绝。

温长曦把那支新买的钢笔在手里把玩,他有过一支钢笔,那支钢笔是他抢过来的,还刻着别人的名字,夺人所好一时爽,但看着那支名不对人的钢笔,还是难免有些不满。

这份不甘心自然不舍得给那个送错礼物的人,他要怪谁,得优先责难名字的主人,然后怪自己心眼太窄,再非难那天灯光太暗,让人看不清礼物包装,最后再轻飘飘问一句已经不在场的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是否一路上都表现的咄咄逼人,不够妥帖,所以她走得毫无留恋,但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呢,他也毫无头绪,很难想象她会为某个人辗转反侧,尽管他为她已经把所有关于情爱的苦头都尝了个遍,他不愿诅咒她也试试这种滋味。

她走得那么潇洒,想起来他该是有一点恨的,可是满心都是那晚的风,来得快也走得急,他站在风里抱了个满怀,还有什么不知足,她赐予他陪伴的光阴,赐予他作为人的生命,还赐予了他吻,她已经给了他支撑余生的全部理由了。

应该把她慢慢忘掉的。这瞬间,温长曦放弃了在这支钢笔上刻字的打算,这行为比刻舟求剑的愚人还要愚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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