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稻穗的重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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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攥紧了镰刀柄。秦思齐的心沉了下去。六百斤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平均每天不到两斤。他和母亲两个人,一天两斤米都不到,这还是在风调雨顺、没有天灾人祸的前提下。

古代农民的命,薄得像秋后的蝉翼,一场病,一次意外,就能彻底压垮这个勉强维持的平衡。这真是一个不给人留半点喘息余地的、吃人的世道。

田头到了,秦大安给秦思齐找了个树荫下的草墩子,又塞给他一把相对轻巧的小刀:“思齐,你就坐这儿,把割下来的稻子,穗头对齐,这活轻省,仔细点就成!要是累了,就休息,哪里有水葫芦,渴了就去喝。”

秦思齐用力点头,嗯了一声,开始动了起来。把稻子抱著对齐!

秦大安直起腰,对著两个儿子吼了一嗓子:“干活了!”便第一个衝进了金色的稻浪里。他弯下壮硕的腰背,左手拢住一片稻秆,右手镰刀贴著地皮“唰”地一声挥过,动作乾脆利落,金黄的稻穗便整齐地倒伏在他臂弯里。汗水很快浸透了他背后的粗布短褂。

秦思文和秦思武也磨磨蹭蹭地下了田。刚开始,两人还学著父亲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割著。秦思文割得还算认真,只是动作生疏,速度慢。

秦思武则东张西望,镰刀挥得敷衍,割下的稻茬参差不齐。不到半个时辰,日头越发毒辣。

秦思武第一个叫起来:“爹!热死啦!歇会儿吧!”

他丟下镰刀,一屁股坐在田埂上,抓起水葫芦猛灌。

秦思文也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浹背,他看向父亲。秦大安头也没抬,只是吼了一句:“才干了多大点活!看看老子!赶紧的!”

他脊背的衣衫已经湿透,紧紧贴在身上。秦思武嘟囔著,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象徵性地挥了几下镰刀,眼睛却总往树荫下瞟。秦思文也慢了下来,汗水顺著下巴滴进泥土里。

终於,秦思武忍不住了,他凑到秦思文身边嘀咕了几句。两兄弟对视一眼,趁著秦大安埋头割到田埂另一头的功夫,像泥鰍一样溜出了稻田,直奔秦思齐所在的树荫。

思武说道:“思齐!累死哥了!”一屁股坐在秦思齐旁边的地上,抓起他的水葫芦就喝,“这鬼日头,晒掉人一层皮!”

秦思文也挨著秦思齐坐下,喘著粗气,抹著脸上的汗:“思齐,还是你舒服,坐树荫下。”

秦思齐正费力地將十小把沉甸甸的稻穗归拢对齐,用稻草拧成的“腰子”綑扎。他小脸憋得通红,手上动作却一丝不苟。“文哥,武哥,大伯一个人割呢。”他小声提醒。

秦思武浑不在意,伸长脖子看秦思齐綑扎,说著:“哎呀,爹壮得跟牛似的!不怕割的完,思齐捆得还挺像样!比哥强!”他笑嘻嘻地伸手想捏秦思齐的脸。

秦思齐偏头躲开,继续手里的活计,声音闷闷的:“武哥,你们家的十亩田,全靠大伯和伯娘还有你们收吗”(秦大安是家里的长子,所以分到了三分之二的田地,还有旱地等,古代非常注重长子,所以分的多)

秦思武脸上的笑容淡了点:“嗯!爹和娘是主力。我和哥也就打打下手。你家的田,是租给秦老四家种的,他家劳力多,到时候交租子就行,不用咱操心收。”

秦思齐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看著两个堂哥。问道:“那交完税,留完种,再交租子,剩下的粮食……够大伯家吃一年吗”秦思文和秦思武都沉默了。秦思文搓著衣角上沾的泥巴,秦思武挠了挠头,脸上的嬉笑不见了。

秦思文低声道,“紧巴...爹娘省著,我们兄弟也省著。娘还要养鸡、织布换点零钱买油盐,就这,也得看老天爷脸色。去年秋里雨水多,稻子倒了,收成少了两成,冬天就难熬…”他没再说下去。

秦思武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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