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解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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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族兄耳中,带著一种洞悉世情的沉静,“而在顺天时,察云雨,辨墒情;在尽地力,精耕细作,不误农时。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每一粒谷,都是汗水摔八瓣,从老天爷手里抢下来的。这份勤,沉在泥土里,刻在骨头上,不比寒窗苦读的分量轻。”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弯腰如弓的身影上,充满了深深的敬意与理解。

秦思文和秦丰田怔怔地听著,咀嚼著堂弟的话。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祖祖辈辈习以为常的劳作,在读书人眼里,竟也有这般分量。一股暖流悄然淌过心间。

日头西斜,三人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尘土,沿著山路缓缓而下。回到村东头那间充满生气的茅屋私塾时,正是下午课业最专注的时刻。

孩子们的精神头却十足。巨大的板岩前,秦明文正板著脸,用一根细竹枝指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带领孩子们大声诵读,唾沫星子在光柱里飞舞。

最前排,腰杆挺得笔直,念得最大声。

秦思文和秦丰田站在门口,看著这热火朝天的景象,看著孩子们因专注而发亮的小脸,听著那琅琅的书声,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先前那点因不能跟著思齐去府城而產生的失落,彻底被眼前这充满希望的场景冲淡了。

“送他们去镇上读书,终归是少数……”秦思齐低声自语,眉头微蹙。这私塾只是启蒙,要真正让族中子弟有进学深造的机会,光靠他这临时之举远远不够。他需要一个更稳定、更有保障的义学。

赵家掌控著茶山,財雄势大,看来,年后回府城,拜访赵父,要提义学之事,那怕分成全无,也要把这件事办成。

在白湖村在晨昏交替、书声与劳作声中,不紧不慢地流淌到了十月。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混合了稻穀和汗水味道的独特气息。这是秋收的味道,是农人一年心血即將化为实物的味道,也是…赋税催逼的味道。

金黄的稻穗沉甸甸地压弯了禾秆,在秋阳下闪耀著。田间地头,一派热火朝天。镰刀挥舞的嚓嚓声此起彼伏,匯成一片丰收的乐章。

汉子们赤裸著古铜色的脊背,肌肉虬结,汗珠在阳光下闪烁,顺著背脊滚落,落进的泥土里。

妇人们跟在后面,麻利地將割下的稻子綑扎成束。孩子们也穿梭其间,捡拾著遗落的稻穗,小脸上洋溢著收穫的喜悦。

打穀场上,连枷翻飞,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嘭嘭声,金黄的穀粒如雨点般从禾秆上脱落,在阳光下跳跃。扬谷的木杴铲起混著碎秸的穀粒,奋力拋向空中,风儿將轻飘的草屑带走,留下沉甸甸的、饱满的穀粒如金沙般落下。空气中瀰漫著新鲜稻穀的清香和乾燥禾秆的味道,这是农人血脉里最熟悉、最踏实的味道。

然而,丰收的喜悦,很快就要被赋税所冲淡。

这日清晨,天色刚泛起鱼肚白,白湖村的晒穀场上便已人声鼎沸。不再是孩子们念书的声音,而是牛车、扁担的咯吱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妇人低低的叮嚀声。

一辆辆堆满鼓鼓囊囊麻袋的牛车、独轮车在场上集结。麻袋里装的,是晒乾扬净、粒粒饱满的稻穀,今年要上缴的税粮,以及一些折成银钱的“折色”。

秦茂山穿著得体的长衫,头髮梳得一丝不苟,站在场中央。他身边站著秦思齐。秦思齐也换上了一身乾净的青衫,虽无秀才的方巾襴衫,但那份读书人的清朗气质,在满场粗布短打的农人中依然显得卓尔不群。

秦茂山目光扫过那些堆成小山的粮袋:“都齐整了”

负责赶车的秦大安抹了把汗,沉声应道:“村长!齐了。”脸上没有丰收的喜悦,其他几个负责押运的汉子,也都面色沉重,默默检查著牛车的绳索。

秦茂山转向秦思齐,眼神复杂:“思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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