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释怀(1 / 2)
秦思齐拖著疲惫的步伐,踏入了自家秦记酒楼的后院。酒楼大堂里冷冷清清,只有两三个熟客,低声交谈著。秦永財无精打采地擦拭著桌椅,见到秦思齐,眼睛一亮,刚要开口招呼,秦思齐摆摆手,示意他噤声,径直走向后厨。
后厨里,母亲背对著门口,正在打理野菜。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是儿子,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喜,不在管手中的野菜。起身几步,道秦思齐面前:“齐儿!” 上下打量著,確认儿子是否完整无缺。
但声音逐渐哽咽:“可算回来了!娘的心这些日子就没放下过!信里总说安好安好,可娘知道,府衙那地方,哪能安生得了…” 心疼得直掉眼泪。
“娘,我没事,真的没事。” 秦思齐扶著母亲在小凳上坐下,声音异常轻柔,“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儿子在帮李大人做事,都是些案头笔墨功夫,不累的。” 他避开了济疫坊、乱葬岗和码头这些混乱的地方。
秦茂才闻声赶到后院,笑著问道:“思齐,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娘这些日子可真是望眼欲穿,一天要念叨你八百遍!”
又嘆了口气道:“唉,这生意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了。不过人平安比什么都强!”
“茂才叔!” 秦思齐站起身,对著秦茂才行礼作揖道:“思齐不在这些时日,全赖茂才叔悉心照料母亲。此恩此情,思齐铭记於心!”
秦茂才连忙扶住他:“思齐,这是说的什么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秦思齐直起身,从怀中小心地掏出一个小巧的油纸包,塞到秦茂才手里:“茂才叔,您收好,万一有个头疼脑热,或是感觉时气不对,就按这纸上写的法子冲服。这是王神医特別调製。”
秦茂才接过油纸包,深知道这一包药在此时此地何其珍贵。
秦母在一旁看著,收起了哽咽,眼中满是欣慰,拉著儿子的手让他坐下:“齐儿有心了。他叔,你就收著,有备无患。”
秦母忽然想起什么,忙从怀里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摺叠得整整齐齐的信封,“瞧我,差点忘了!前些日子,赵府的小廝专门送来的,指明给你。说是明远给你的信。那孩子,真是有心了,这种时候还惦记著你。”
“明远的信” 秦思齐心头一暖,接过信封。信封是上好的玉版宣,印著清雅的竹纹,字跡挺拔飞扬,正是赵明远的手笔。他拆开信,熟悉的字跡映入眼帘:
“思齐吾兄如晤:
武昌內疫癘横行,我忧心如焚,寢食难安!每每欲遣人探问於你,奈何家父严令,家门紧闭,消息断绝,真真急煞我也!唯日日焚香祷祝,祈佑思齐及伯母平安康泰。
弟在城內,亲歷劫波,其中凶险艰辛,弟虽身在高墙之內,亦可想见一二。每思及此,坐立难安,恨不能肋生双翅,飞至兄侧,虽不能解倒悬之急,亦可並肩而立,共渡时艰!然父命难违,家门深锁,竟成笼中之鸟,瓮中之鱉,徒呼奈何!兄在外奋爭,吾於家中枯坐,每每思之,羞愧难当!
家父忧心学业荒废,延请了两位举人老爷,专为吾讲习经义策论。两位夫子学问精深,然授课甚严,每日功课如山,吾苦不堪言,如坐针毡,深觉此燜在家中,比那瘟疫还要磨人几分!哈哈!
然,此亦非全无益处。父亲大人有言,此番大疫,非人力可速除,需待秋深气爽,乃至入冬,方能根绝。如今方值酷暑八月,烈日如蒸笼,最是疫气蒸腾反覆之时。弟身处漩涡中心,万望珍重!无事切莫外出,更勿轻近病患!
兄有一请,不知兄可允否若兄在城內诸事稍安,可否移驾寒舍一来,此处庭院深深,屋舍宽敞洁净,有僕役时时洒扫熏蒸,远比市井安全;二来,若有弟在侧,一同听夫子讲学,互相切磋砥礪,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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