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华恒(下)(1 / 2)
在毓童死后,雨轻让蒲掌柜(蒲喈)转让了在夕照街上的小酒肆,然后接手彩虹街上的一家客栈,而原在铜驼街经营夏簟生意的蒲禄则改行开了一所药肆。
这药肆平日采购主要面对一些药农,还有来自山泽的采药人,有时也会向那些胡商们进口药材。
药肆不但卖药材,也出售汤药,就是类似板蓝根冲剂,售价便宜,一般的头疼脑热,吃上一服就能痊愈,自然得到普通百姓的喜爱,更在坊间流传此乃仙汤,‘千种之疾,入口而愈’,所以这家药肆的生意好到夸张,每日进店求药者络绎不绝。
今日药肆刚收了一批来自辽东的药材,他照旧在柜前清点完账目后,就打算离开药肆,不想来了一对主仆,专门要买汤药,想是那位带着帷帽的夫人生了病,也没说话,只是身旁的丫鬟向坐堂郎中询问了一些问题。
“我家夫人近来食欲不振,能否再开一个增进食欲的方子?”
“自是有健脾养胃的方子,不过三味药,但凭摸脉,望闻问切才可开方,一个脉一个方,岂能随意开方?”
那年轻妇人冷哼一声:“玉钏,休要在这里多嘴多舌,拿上两副药便是,管这汤药是不是灵药,病的人自己都不着急,我们又着急什么?”说完就要转身走开。
老郎中捋须道:“听你说话中气十足,想来不需要调理脾胃,但我看你确实得了一种不治之症。”
玉钏听后心惊,慌忙上前问道:“什么不治之症?”
老郎中呵呵一笑道:“妒病。”
妇人当即怒道:“白胡子老头,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老郎中见她们主仆二人匆匆离开,便一把揪下自己的假胡子,此人正是段正纯,他哈哈笑道:“果真是个悍妇。”
蒲禄疑惑道:“你认识那妇人?”
段正纯笑道:“沮梅,李斌之妻,没想到她也跟着李斌一起来了洛阳。”
原来沮梅是这两日刚到的洛阳,发现李斌着了风寒,却不知收敛,还同房阳醉卧青楼,于是又大闹了一场,事后沮梅心中有些后悔,今日才出来给他买药。
“依我看,那日显甫郎君有三分的不是,少夫人却有七分的不是。”
玉钏见沮梅凝神不语,继续劝道:“显甫郎君原是陪同主簿房阳一起去的醉欢楼,想来这等应酬也不好推辞,少夫人该理解他才是,怎么还生他的气呢?”
沮梅依旧嘴硬道:“这汤药你自去送给他,我可懒得去。”
“今早伯明(沮亮字)郎君派人来送信了。”
玉钏取出一封信递给沮梅,沮梅看过后黛眉微微蹙起,心道:“哥哥到底想要做什么?”
玉钏又道:“即便少夫人不愿见显甫郎君,但咱们到了洛阳,也该去拜访一下华家老夫人,毕竟咱们沮家和华家也算是沾着亲的,往日虽不大走动,可如今正该多多来往才是,为了显甫郎君今后的—”
“他满眼里只有那些狐媚子,哪里还会想自己的仕途?”
沮梅无奈的摇摇头,昔日袁绍时广平沮氏可与平原华氏势均力敌、齐头并进,可现今沮家如何能和华家比?
另一边郗遐很早散值,偏巧遇上华恒,二人便同乘一辆牛车驶向铜驼街。
近来度支尚书华混没有再为难郗遐,反而有意示好,华家人对他的态度转变之快,倒让郗遐多少有些不适应。
华恒亲自给郗遐斟了一杯酒,递给他笑问:“季钰可是还在为狩猎场上发生的事而生气?”
郗遐饮酒不答。
华恒呵呵一笑:“误会而已,就同当年河内郡之事一样,家兄前两日还说想要请你来府上坐坐,季钰又何必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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