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6章 使命(2 / 3)
军大帐,一掀帘就看到了萧颐的舅舅魏平,甲胄未卸,甲面凝结的血污来不及擦拭,鳞甲缝隙里嵌满黑紫色血垢,眼底堆积的乌青漫过颧骨,乱须如钢针般支棱在下颌,兜鍪夹在肋下还保持着戒备的状态,显然刚下战场就赶过来了。
连云关东西翼以"
鬼哭涧"
相隔——这道经火药开凿的玄武岩裂隙宽十八丈、深百尺,底部布满淬毒铁蒺藜,仅凭三道包铁索桥相连,中央主桥铺有活动翻板,危急时可断桥自保。
魏平坐镇西翼瓮城,于亭安和诸葛泓晅则扼守东侧鹰嘴崖。
魏平在这个时候过来,显然有重要军情宣达。
这几日挞曼的攻击愈凌厉,尤其是昨夜,堪称激进。
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不符合乌力吉的作战风格。
这只能说明萧烈那边的攻势越来越顺利。
皇城急了。
挞曼急了。
这是吉兆,但同样的,他们这边要面临的凶险也越来越重。
“东侧毒烟阵废了。”
魏平突然开口,沙哑嗓音似滚着血沫,
“昨夜乌力吉用战俘当人盾,三百羯奴背着沙袋填平了硫磺沟。”
众人倒吸凉气。
紧接着,魏平又宣布了一条消息:
“挞曼可汗阿木尔率赤帐亲军南下,已在五更天与乌力吉的军队汇合,按推算,战兵逾三十万,辅军奴兵不计。
而我军甲胄齐全者不足六万七千,猛火油仅余十七瓮,每瓮堪供火龙出水三之用。
"
帐内倏然死寂。
烛火爆出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血腥味与药味交织弥散,将帐内本就压抑的气氛晕染得越凝重。
这场议事并没有持续太久。
传令兵跌进帐内,左耳塞着止血的香灰,急促的呼吸让众人的心脏越提到嗓子眼:
“报——西侧……西侧来的是阿木尔替身!
真身绕道鹰愁涧,两个时辰后抵东门!”
几位将领对视一眼,匆匆制定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便出了军帐。
魏平命李副将率五千精锐护送萧颐与诸葛泓晅撤离,今晚便出。
于亭安返回自己的军帐,诸葛泓晅跟上来,影刃和鬼面跟在其后。
于亭安开始换铠甲,扫了眼跟来的几人,故作轻松的挑了挑眉:
“都跟来做什么?马上开战了,还不快去收拾东西,不然待会鞋子跑丢了都没得换。”
他干笑几声,意在调和气氛。
三人却笑不出来。
诸葛泓晅看着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刻所有的语言变得苍白无力,无论说什么都显得不合时宜。
他明白他们这次撤离意味着什么。
但于亭安走不了,他是主将,和魏平俱不能退,哪怕用命守,也得撑到萧烈攻下皇城。
否则,挞曼一旦入关,萧烈将腹背受敌,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将功亏一篑。
而诸葛泓晅也不能留下跟他共同御敌,他是萧颐用来牵制萧烈的筹码,何况,萧颐身上的毒还未完全祛除,萧颐不会放任他离开。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明明是六月的天,空气却仿佛凝固,压抑的,让人呼吸都变得沉重。
于亭安想到什么,看向影刃和鬼面:
“你们先去帐外稍候,我和诸葛先生说几句话。”
两人退出去,于亭安转身去床头,掀开褥子,从底下摸出个小盒子,黑檀木,盒身擦得锃亮,表面刻有精致的镂空花纹,一看就十分珍视。
“这个……”
他捏着盒子,指腹在上面无意识摩挲,仿佛捏着的是某个人,
“这是我之前托铸器大师特意为小风打制的,他的那条银链我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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