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血轨载囚呈罪证,宸极观刃鉴霸心(2 / 3)
越安静。
楚系余党的家小躲在门后,透过门缝看著那支黑甲红披的队伍踏著血路前行,连哭嚎都不敢出声。
这一路,粮草越聚越多,血债也越积越厚。
粮车的轮子沾著血污,在官道上留下两道暗红的辙痕。
血衣军的甲冑上凝结著黑褐色的血痂,却依旧步伐整齐,杀气凛然。
当望岳驛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时,夕阳正將天空染成一片猩红。
赵诚勒住马,看著前方驛站的炊烟,身后的粮车绵延数里,车轮碾过的血路在暮色中泛著诡异的光泽。
一天一夜,他已经带著粮草,踏著尸山血海,抵达了此行的终点。
望岳驛。
……
“陛下,赵诚將军已至望岳驛外。”
顿弱轻步走到嬴政案前,躬身稟报。
嬴政的指尖正沿著邯郸至望岳驛的沿途城池划动,指腹碾过图上的硃砂標记,目光沉静得像深潭。
听到顿弱的稟报,嬴政的指尖在图上顿住。
“嗯。”
望岳驛的窗欞透进暮色,將嬴政的侧脸勾勒出冷硬的轮廓,唇角却不易察觉地向上弯了弯:“倒还算快。”
这一日夜的时间,他等候在望岳驛,一来让缺少粮草的队伍休息,二来也想看看赵诚的做法和效率。
如今见其不过一日夜的功夫,就已经带著粮草抵达望岳驛。
心中甚是欣慰满意。
这孩子果然不错。
他从小就咽不下气,一人对付几个孩童,追打到家里,被其父呵斥,都能够半夜提刀潜入,將其父逼跪。
殿前被昌平君质疑,更是斩其门客八百,而后戟指相国,发出诛心之言,把那堂堂昌平君架在火上烤。
连破两国,势如破竹,每到一地,见城即破城,更见其心性霸烈。
可这般霸烈性子,这次明知被昌平君栽赃,却没先去邯郸清算旧帐,而是第一时间带著粮草赶来望岳驛。
嬴政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心里掠过一丝暖意。
看来,在这孩子心里,寡人终究比那些私怨重得多。
正思忖著,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譁。
起初是零星的惊呼,很快便匯成嘈杂的声浪,连驛馆的窗纸都似在微微震颤。
嬴政的眉头瞬间蹙起,脸色沉了几分:“胡闹。”
他放下手中的玉圭,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悦:“隨驾的都是郎中令亲选的锐士,歷经战阵的人,怎会因粮草到了便喧譁至此
这般沉不住气,郎中令是如何练军的”
顿弱站在一旁,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
他袖口的褶皱被手指捏得更紧,过了片刻才低声道:“陛下,外面的喧譁……並非因粮草。”
“哦”嬴政抬眼看向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是为何”
顿弱深吸一口气,儘量让语气平稳些:“赵將军……押了些人来。”
“押了人”
“是。”
顿弱垂著眼,声音压得更低,“昌平君,还有那些在邯郸参与剋扣粮草的楚系官员……都被他用荆条抽得不成样子,浑身是血,像个血葫芦似的,用铁槊挑著,跟在粮队后面。”
嬴政的指尖停在城防图上,目光微微闪动一丝愕然。
顿弱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止这些。
沿途经过的阳邑、柏人、襄国诸城,但凡牵涉篡改粮册、勾结昌平君的守將,除了主谋之外,不论官职高低,都被血衣军斩了。
据说……一路斩了两百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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