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林夏赴任疏密使(三)(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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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腰间露出半截锁链似的胎记,忽然想起卷宗里记载的十年前漕帮火并案。

    “告诉王帮主,管好他的人。” 林夏转身时,看见老周正对着马车底盘发呆。弯腰细看,才发现车轴内侧被人刻了串奇怪的符号 —— 像是盐引上的编号,却多了个歪歪扭扭的 “林” 字。

    三日后行至徐州驿站,驿丞捧着公文脸色煞白:“大人,京城来的急件...” 林夏展开信纸,墨迹未干的字里行间透着杀气 —— 弹劾他的奏折已递到御前,举报人自称是 “江州受害盐商”。

    “备笔墨。” 他在灯下写回信时,老周忽然撞开房门,手里攥着片沾血的衣角:“大人!跟咱们来的那两个衙役...” 窗外传来马蹄声,林夏吹灭烛火的瞬间,看见窗纸上映出七八个持刀的黑影。

    “从后门走!” 他拽着老周撞开柴房的暗门,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奔出半里地,才发现老周怀里还抱着那箱茶叶,茶罐摔破了,碧螺春混着碎瓷片撒了一路。

    “这些人是冲盐引来的。” 林夏靠在老槐树上喘气,忽然摸到袖袋里的盐引,“不,是冲通州港的仓库。”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他忽然笑出声,“咱们往反方向走。”

    月色下的官道分了岔,林夏选了那条通往山区的小径。走至拂晓时,老周忽然指着前方惊叫 —— 岔路口的石碑上,竟插着支羽箭,箭杆缠着张字条:“盐引藏于瓦罐,埋于飞来峰第三株松树下。”

    “是王彪的字迹。” 林夏拔下羽箭时,发现箭镞淬着黑油,“他在帮咱们引开追兵。” 正说着,山坳里传来马蹄声,他拽着老周躲进灌木丛,看见队官兵举着火把疾驰而过,为首的正是通州卫所的千户。

    “张万堂在京里的靠山不小。” 林夏望着官兵消失的方向,忽然扯开衬里,将盐引塞进夹层,“咱们得走水路。”

    沿溪而下时,老周失足摔进浅滩。挣扎着爬起来时,怀里的油布包散开,露出本蓝布封皮的账册。林夏拾起翻到最后一页,墨迹淋漓的 “叁拾万两” 旁,画着个奇怪的标记 —— 像是只展翅的乌鸦。

    “这是...” 老周忽然打了个寒颤,“十年前户部亏空案的标记!”

    林夏合上账册的瞬间,听见上游传来橹声。一叶扁舟顺流而下,船头立着个披蓑衣的汉子,正是徐州驿站那个驿丞。“大人,小人是监察御史派来的。” 他递过块腰牌,“船尾有您要的官服。”

    换上八品官服时,林夏发现领口绣着朵暗金色的莲花 —— 那是御史台的标志。“看来有人不想让我死在半路上。” 他望着两岸掠过的芦苇,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官场上的水,比漕帮的暗河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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