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林夏初入徐州城(二)(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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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方端溪老坑,石眼活像真的月牙。” 沈知言笑起来,“可他每次用,都特意找你打的砚滴。说你做的东西,有股子实在气。”

    那天晚上,林夏在柴房里对着块黄铜琢磨到后半夜。月光从破窗纸漏进来,在铜块上投下歪斜的影子,像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心。他想起爹说过,打铁不分高低,打锄头和打宝刀,用的力气是一样的,差的只是心思。

    李主事的府邸在北门里的梨花巷,青砖灰瓦的院子里种着两株石榴树,正是开花的时候,红得像团火。林夏跟着沈知言走进书房,看见墙上挂着幅水墨画,画的是徐州城外的云龙山。

    “沈贤侄来了。” 李主事从书案后站起来,他穿着件藏青绸衫,下巴上留着三缕短须,“这位就是林小师傅?”

    “晚辈林夏,见过李大人。” 林夏赶紧作揖,手心的汗把黄铜书签攥得发潮。

    “不必多礼。” 李主事指着书案上的图纸,“我想要套青铜文房,镇纸要刻《兰亭序》,笔洗做成荷叶形,你看……”

    林夏凑过去看图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砚台。那砚台果然如沈知言所说,石眼像轮新月,砚池里还汪着些墨汁,散发着淡淡的松烟香。

    “镇纸用青铜怕是太重,” 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用锡铜合金如何?轻便且不易生锈。笔洗要荷叶形,不如边缘再雕两只青蛙,注水时像浮在水上似的。”

    李主事愣了愣,随即抚掌大笑:“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就按你说的做!”

    离开李府时,石榴花落在林夏的肩头。沈知言捡起花瓣,塞进他的布兜里:“刚才怎么不怕了?”

    “看那砚台就不怕了。” 林夏低头踢着路上的石子,“爹说过,爱器物的人,眼里只有好坏,没有高低。”

    沈知言停下脚步,看着他被夕阳拉长的影子,突然觉得这半大的少年,肩膀已经能扛得起事了。

    八月十五那天,铁铺歇业。林夏提着两斤月饼去沈府,却被管家拦在门口。“沈公子不在,” 管家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去南京探亲了,要过些日子才回来。”

    林夏捏着油纸包的手紧了紧:“那…… 这些月饼麻烦您转交。”

    “不必了。” 管家侧身让开条路,语气冷淡,“公子临走前交代,让你以后不用再来了。府学那边,也不必去了。”

    林夏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他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却看见管家已经关上了大门,门环上的铜狮子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回到客栈,老板娘塞给他碗桂花羹:“小林,怎么了?脸这么白。”

    “沈公子…… 不让我去府学了。” 林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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