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04:坞垒森森画计筹(2 / 3)
,只见一人挽著袖子外著深色裲襠,身高体长、宽额阔肩,大步而来,显得刚毅严肃。
熟悉感汹涌而来,这才是二叔祖逖,怪不得原主这般怕他。
“见过仲父”祖阳端正行礼,模样乖巧。
祖逖上下扫量了一番,伸手拍了拍祖阳肩膀。这几下很是有力,根本不像是个文官的力道,拍得祖阳一阵踉蹌差点坐下。
祖逖摇头道:“你这身体太过虚乏,大病初癒不宜操劳。田亩之事你勿要操心,且回家专心歇养,好好读书。”
这並非是商量的口气,好似这事已然定了。
祖阳表情没变,不疾不徐地拱手道:“仲父,侄儿想做些实事,多些歷练。”
祖逖不耐的摆手:“来年行冠礼便要请中正定品,时不我待,打理田地又能歷练什么莫要荒废学业。听我的,將田地予你叔父。”
“仲父……”
“莫再迂腐!此事我已与你的诸叔伯定了,照做便是。”
还真是封建大家长啊……
场面稍有些冷,可祖阳依旧脸上带笑,意態从容道:“仲父,侄儿来岁便要成年,可迄今文不成、武不就,四体不勤、五穀不分,尚未操持过一星半点家事,只是蹉跎岁月而已。若只是死读诗书,侄儿怕终究不过是眼高手低之辈,即便定了品级也会墮了祖家名声。”
这番话说得真诚,敢於自嘲之人大多会显露出自己的真诚。祖逖有些意外,没有打断他的话头。
祖阳不卑不亢道:“洛水北畔的十顷地本已荒废,侄儿想自己將之操持起来,一可补贴家中用度,二可招揽流民安抚离乱,三可锤炼调度谋划之能,四可为叔父省些心力,一举数得。
“即便没做好也无非是败了自家產业,做得好了今后却是侄儿的立家之本,还请仲父成全。”
祖逖有些讶异,退后半步打量著自己这位侄子。
往日里这孩子谨小慎微,从不敢与自己爭辩,说话时顛三倒四甚至不敢看人的双眼,今日怎地倒还条理分明起来
更让他觉得有趣的,是祖阳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地本就是六房的,他祖阳可以自己支配,他不想將之交给旁人。
对这小小的冒犯,祖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侄儿本身的变化。
他与六弟的关係並不算亲密,可到底一笔写不出两个“祖”,既是同根便得互相扶持。与那区区十顷地相比,六房的兴旺显然更加要紧。
六房这一脉,莫非还能再出个人才
祖逖倒也没有轻易答应,他招过僕役要了锦帕,擦了额头汗水沉吟道:“你且说说,若你来操持那十顷地,打算如何做”
投资人想要听取项目报告,这是感兴趣的表现。祖阳理了理思路,隨后向祖逖做了介绍。
十顷地说多不多,可说少却也不少。
此时晋朝田制为“占田制”,丁男可占之地不过七十亩,丁女三十亩。十顷地在此时就意味著十户人家的家业。
组织农业生產是个系统工程,祖阳在乡镇农业中心做过不短的时日,对此颇有些心得,昨天想这十顷地时他便已有了腹稿。
他打算先以財货入洛阳买下耕牛至少两头,並提前僱佣秋收护卫。
隨后招揽流民四十人,人授田二十五亩。以五日为限清荒、疏渠,在田地旁就近另择荒地搭建窝棚供流民暂住。
此时春耕已过、夏种也有些晚了,只来得及种些菽。分八顷种小豆,二顷种绿豆,合计需种子三百石。八月下旬首收绿豆荚,九月望日即可抢收小豆。
祖逖打断道:“如此,田租若何”
“不定租,流民生死一线,有口吃食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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