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媒浪迹天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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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度上了后山,后来陆续有族人赶到,把支狩真竹楼里的那些玩意儿也搬过来,最后连支由也亲自上门送些草『药』。

整个白天,支狩真都裹在棉被里呼呼大睡,看得族人直摇头。

“烂泥扶不上墙啊!”

日头落山时,族里最年长的癞头阿伯扔下这句话,气咻咻地走掉了。

“还说啥子看后山!

俺以为他转了『性』,懂事了,谁晓得又是换个花样耍!”

“一定是嫌待在寨子里闷,才换到这里折腾!

俺族咋出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瓜娃子?”

“先人板板的,真替他爹丢人!”

巴狼立在支狩真床头,听着族人们远去的议论声,丑陋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

支狩真在哨岗冻了一宿,染上风寒,而族人是没功夫了解这些的。

巴狼呲了呲牙,嘴角渗出一丝讥诮的冷笑。

支野告诉过他,你是人,不是吃人的狼。

可支野错了,人才吃人。

当年他进寨子,一样遭族人厌弃。

山里那头养育他的母狼溜进来看他,被活活打死,还扒了皮。

“巴狼,你去忙你的。

俺叔说了,少族长就由俺守着,往后你别管了!”

巴横走过来,示威般地横了他一眼。

平日里,叔叔不过是利用一下这头狼崽子罢了,真要办大事,哪有自家骨血可靠?

巴狼眼神森冷地盯着巴横,后者心头一个哆嗦,『色』厉内荏地叫起来:“你想咋地?这可是俺叔亲口说的!”

“盯牢他,别让这龟儿子搞事。”

巴狼沉默了一下,从巴横身旁走开,手臂轻轻擦过对方披着的狼皮袄子。

隔了这么多年,他还能感觉到那份柔软厚实的暖意:他记得自己曾揪住她的『毛』,跨上飞奔;也总想起寒冷的山窟里,相互依偎;他还跟着她一起对月长啸,嗷——嗷——嗷……

他往山下走,苍白的月亮升上崖顶。

他忽而想扯开嗓子吼,可吼不出来了,也没人和他一起吼。

而离开后山的路又窄又陡,堆砌石阶,哪里是狼可以尽兴奔跑的呢?

最终,他只是踩着自己的影子,像一个沉默的孤魂走回去。

寨子正逢一片欢腾。

“风媒的商队来了!”

巴狼望见族人欢叫着涌向寨门,『妇』人们匆忙拿出硝好的兽皮、晒干的草『药』,娃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乐不可支。

风媒的商队总会带些花花绿绿的糖饴子、糖面人,还会变戏法哩。

变数!

巴狼心头一凛,快步赶过去。

二十多个风媒跨坐羚蜥,鱼贯穿过人群。

羚蜥的三趾肉垫轻快着地,有力弹起,跃过地面凸起的石块。

它们跑得快,耐力足,敢和虎豹冲撞,翻山越岭更不在话下。

在八荒,只有浪迹天涯的风媒一族才能驯服不羁的羚蜥。

几个娃子迫不及待地凑过去,羚蜥两侧挂着一只只沉甸甸的箩筐,用防水油布裹住。

娃子们偷偷掀起油布,往里瞧。

“都别挤,小心些,糖饴子有的是。”

骑在最前头的风媒弯下腰,拍了拍一个光头娃子的脑门,随后一抖身上的彩『色』斗篷,凭空翻出一簇红艳艳的野花。

他双手一搓,“啪啪啪!”

花瓣四散飞溅,一颗颗红彤彤的山楂饴糖像雨点蹦跳出来,惹得娃子们尖叫疯抢。

一行风媒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他们个头瘦小,全部披着彩『色』斗篷,脚踏尖头靴,淡银『色』的头用彩带扎成一根根小辫子,辫梢缀满了珊瑚珠、白砗磲、绿松石……他们的眼睛是灰『色』的,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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