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O二章 情如流水如花香(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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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萧琰看着“南山”二字沉吟,是“南山塞天地”的南山,还是“悠然见南山”的南山?前者旷阔,后者闲适——无论哪种,萧琰都觉得极好。

诗集封面是上等的金潢纸,“南山集”三字墨迹饱满,圆润流畅,又有两分飘逸,却不是萧琰熟悉的沈清猗的字,待翻开看到同样笔迹的序言,一目十行落去,才恍然,原来是文登郡公云舟先生题封并作序。

文登郡公乃京兆韦氏家主韦苍,号云舟,世称云舟先生,是当朝有名的学问大家,也是文学大家,其诗词中以七言律诗最出名,被诗坛誉称为“韦七律”,萧琰没想到跟姊姊竟然跟她有神交之谊,欣闻姊姊诗词结集出版,便欣然自荐为题作序。但转念一想又正常,文人中以诗词相交的忘年友多的是,文登郡公与姊姊相交也不奇怪。

这部精印的集子是去年新出,收录的都是姊姊这些年的新作,有山水诗、词曲,也有她行途中见到的民情感怀。萧琰极喜欢读她的山水诗,清新、韵致高远,如“朝浮旭日辉,夕荫清月华”这些句子她都读了好几遍,有些诗的意境深远,格局也大,必得胸怀寥阔才能写出来,让萧琰想起天高地阔,极目远望之景。但读到后面几首民情诗,却是格调一转,极为冷峻,给人剔骨三分的感觉,透露了诗人敏锐的观察力,没有洞察世事的眼光,以及深悉时局、纵横贯通的能力,很难写得入木。

萧琰不由感叹,觉得姊姊不从政真是大唐的损失,想来必如她的诗一样,格局阔大,就像这首,搬到元合庭之前写的《青居观雪》,“谁家扫雪满庭前,万壑千峰在一拳。”呵!这气势……萧琰读着眉毛都飞起来了。可惜,后一句就是:“吾心不觉侵衣冷,曾向此中居几年。”——显露出她心境的澹泊。就像她的山水词,清丽淡雅中又有着一种闲逸萧散。萧琰不禁摇头,心道:姊姊这种性情,不从政才是最好的……不由抬头望向南面长窗,窗外天光明朗,徜徉其间是多么美好的事,遨游自在,天地寥阔,岂不比拘于朝堂来得自由?当然像高宗陛下这种以天下为道的,天下就是她的乐趣,那又不一样。

沈清猗小憩醒来侧了下身,见萧琰唇角含笑,一脸悠然神往的样子,微抬了头,一手支颐笑问她:“想什么这般神往?”声音清丽中带着些慵懒。

萧琰笑,“在想你的诗……”眸子看着她,煜熠流采。沈清猗有些眩目,支颐的手一滑,头便跌了下去。萧琰疾手托住她后脑勺,噗声闷笑。沈清猗白她一眼,跟着脸色一板,表示“我还在生气”。萧琰强忍了笑,伸手拿只隐囊小心塞她颈后,侧身翻了诗词集给她看,说哪几首哪几首她最喜欢,又笑指其中道:

“姊姊就应该过这种——‘蔷薇满院香,菡萏双池锦。……闲时近绿荫。清风台榭开怀,傍流水亭赏心’的日子。……还有这种:衮香绵柳絮飞,飘白雪梨花淡。怨东风墙杏色,醉晓日海堂酣。多闲逸自在啊。”

萧琰话里隐着劝喻,姊姊这样的闲逸萧散心性,正该过得清闲自得才是,若被情困于心中一隅,那真是太可惜了啊。

“怨东风墙杏色……”沈清猗曼吟,看着她悠悠道,“写此句时我想着你趴东墙头摘院里杏花,其实你比那枝头杏色还春浓啊,即便晓日我也醉得如海棠春睡酣了……怨那杏色不入我怀,只能醉酣中相拥了。”

萧琰:“……”

所以……这是首相思词啊!

萧琰一时色窘。

沈清猗噗哧一笑,身子微起,侧入她怀中,手臂轻绕了她腰,柔声道:“阿琰,让我抱一会。我想你太久,思你若狂,都要发癫了。再美好的景,都有你在其中。看青山妖娆,有你在;看碧水长天,有你在;看桃红杏色,有你在;看燕飞双双,有你在;看海棠春睡,石榴流金有你在……若这些没了你,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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