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太平盛世（2 / 3）

得能看见肋骨起伏，连啜泣都只剩气音。

&0t;赵大哥&0t;同营的楚州人凑过来，从怀里摸出半块长绿毛的杂粮饼，掰了稍大的一半塞给他，

&0t;听说燕山募兵，分田足饷新都这地界，扛一天麻袋换不来一碗稀粥，不如&0t;

赵铁柱盯着自己皲裂的手掌——虎口的老茧还在，三年前这双手还能拉开边军的两石硬弓。

现在，它们连块完整的饼都赚不来。

更远处，金陵城墙上的守军正在偷懒烤火。

他们不会知道，那些难民里，有多少是曾经浴血奋战的边军退役老兵。

聚贤楼二层的雅间里，炭火烧得正旺，国子监的学子们围坐一桌，酒酣耳热之际，话题已从经义策论转到了时局。

&0t;蒙傲无能，丧权辱国！

&0t;

青衫学子猛地拍案，震得碗碟叮当响，&0t;坐拥十万大军，竟让东狄蛮夷长驱直入！

百姓流离失所，他们倒是躲在济南府高墙之后——&0t;

&0t;嘘！

慎言！

&0t;

一旁同窗急忙按住他，&0t;蒙总督的嫡孙蒙田，听说在楚州杀官造反都能被压下去，你&0t;

&0t;怕什么？&0t;

有学子冷笑一声，指尖转着酒杯，&0t;要我说，根子在朝堂！

户部司马家把持财权，军饷层层克扣，到将士手里还剩几文？&0t;

&0t;放屁！

&0t;立刻有人拍案而起，&0t;当年北伐，司马相国捐的十万两粮饷喂狗了？&0t;

唾沫星子混着酒气在雅间里飞溅。

&0t;张白圭在豫州搞考成法，逼死多少官员？&0t;有人突然高喊，&0t;这才是乱政之源！

&0t;

又有人阴阳怪气道：&0t;哟，替贪官喊冤？莫非你家在豫州的田亩被清丈了？&0t;

争论声突然一滞。

&0t;要我说&0t;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灰衣学子幽幽开口，&0t;最冤的，是楚州巡抚周青天。

&0t;

众人顿时唏嘘。

&0t;周大人乃真清官啊！

&0t;一名楚州籍的学子痛心疾，

&0t;他在楚州北部肃清冤狱，为民请命，百姓甚至送万民伞来京求情！

&0t;

“真乃吾辈楷模也！”

&0t;可欺君罔上，终究是死罪。

&0t;另一人摇头，&0t;朝廷能流放其家人，已是法外开恩了。

&0t;

&0t;法？&0t;

楚州学子愤然，“若法能容奸佞当道，忠良蒙冤，那这法，不过是权贵的刀罢了！”

酒阑人散时，那青衫学子踉跄着下楼。

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街角，学子猛地打了个寒颤，正要拢紧衣襟，却瞥见墙根下蜷着几个破衣烂衫的流民。

其中一名妇人将奄奄一息的孩子裹在单衣里，孩子的脚丫已经冻得紫。

&0t;老爷行行好&0t;流民伸出皲裂的手。

&0t;滚！

&0t;

学子一脚踹翻破碗，丝绸下摆溅上泥点，顿时暴怒，&0t;臭外地的，跑新都要饭来了！

？不在前线杀敌，一群苟且偷生之辈！

&0t;

他拍了拍衣袖，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0t;差点脏了老子的新衣服。

&0t;掩鼻快走两步。

流民匍匐在地，额头抵着青石板。

学子嫌恶地掸着衣襟，忽然摸到袖中刚买的鎏金折扇——扇面上&0t;海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