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剑止军(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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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你们了。

远处的几头座狼低声鸣咽著倒退半步,喉间发出一种低频的颤音。

那不是示威,不是怒吼,更不是衝锋前的咆哮。

是本能的恐惧。

它们闻到了血。

但那血不是敌人的,而是自己的。

狼骑兵中的几名年长战士握紧战斧,脚步在地上移动,却没有向前。

他们感到脊背冰凉,那並非来自寒风,也不是来自河水。

是那人类骑士的目光。

即使隔著十余米的河面。

即使隔著轰然崩塌的桥樑。

即使语言不通、文化不同、族群为敌。

他们也明白一一对岸站著的,不像是一个人类。

那是死亡的化身。

一剑杀首领,一眼镇全军。

他站在残桥之端,仿佛河流都將为他让道,血色在他足下匯聚,残阳穿透水雾斜斜照来,將他单薄的身影拉长,投在那些本该无所畏惧的野兽身上。

他们本不该怕的。

他们是狼骑兵。

是前锋之矛,是兽人大军的前哨,是吞噬人类的杀戮机器。

但现在,他们却无法再发出任何怒吼。

仿佛咽喉被什么堵住了。

那堵住他们喉咙的,不是剑。

是那一剑背后的冷静与坚定,是那种“已习惯杀你”的沉静。

莱昂缓缓收回剑锋,转身。

他没有再看那些狼骑兵一眼。

如同猎人捕获猎物后,不再理会被惊退逃走的余孽,只把剑刃洗净,准备迎接下一场围猎。

那道身影隨血雾与余光一起,缓缓消失在坡上的林边。

只剩下一座断裂的木桥,一滩滩尚未乾涸的兽人血跡,以及那群呆若木鸡的狼骑兵。

他们仍站在河对岸,却再也不敢动了。

甚至忘了回身。

他们只是站在那里,被一个人类留下的背影震镊得如同雕像。

仿佛那不是一个背影。

而是一座碑。

一座,刻著他们必死命运的碑。

他们没有再动。

二十余名狼骑兵,仿佛被那柄已经收回的剑刺穿了魂魄,一个个钉死在河对岸的泥地上。

他们不再怒吼、不再咆哮、不再握紧武器冲向敌人。

他们只是在原地喘息、僵立,仿佛被冻在了这一刻。

河水仍在流,冲走断桥残骸的木刺、血肉与碎甲,却冲不散那一瞬间浸入他们心头的寒意。

那是猎物对猎人的认知顛覆。

是掠食者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可能是被狩猎的那一个。

风吹起河岸上的残灰,火油早已烧尽,只余焦黑的桥桩还在冒著缕缕白烟。

它们就像燃尽的兽人意志,破碎而残败地躺在水中。

“他——他还会回来么”

这句话,没有谁说出,却在每一个狼骑兵的心里翻腾。

他们不懂人类的语言,也不理解那个骑士的名字或来歷。

可他们记住了他的眼神。

记住了他如何提剑直指他们,仿佛宣告命运。

也记住了,他是如何像屠狗一样杀光去到对岸的所有兽人。

没有谁再有力气叫。

一些兽人悄悄后退几步,又看向身侧的同伴,眼神闪烁。

不愿承认,但他们都明白,这一战,他们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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