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凶刃破茧·只手裂幽冥（2 / 6）

琰的、独属于昭霆的灵魂本源，正在这无边的痛苦与诅咒的侵蚀下，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地维系着最后一点微弱的灵光，却又被那毁灭一切的暴戾本能疯狂冲击、吞噬！

    他在挣扎！在沉沦！在毁灭的边缘疯狂咆哮！

    “昭霆……”破碎的呜咽从她染血的唇间溢出，带着深入骨髓的绝望与心碎。守护他的执念，在这残酷的真相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数十丈外，那片厚重的断墙废墟如同被巨兽践踏过，彻底化为一片碎石瓦砾的坟场。烟尘弥漫，只有两点微弱却执拗的惨白幽光，如同濒死萤火虫的残喘，在尘埃中若隐若现。

    是轮回镜碎片。

    哗啦……哗啦……

    碎石被艰难地拨动。一只覆盖着厚厚尘土、皮肤下暗金色血管纹路崩裂、不断渗出污血的手，猛地从碎石堆中伸了出来！五指痉挛般地抠抓着地面，指甲翻折断裂也浑然不觉。

    紧接着，云翊那颗同样布满尘土和血污的头颅，挣扎着从碎石中抬起。他半边脸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皮肉翻卷，鲜血混着泥土不断流淌，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那双眼睛——猩红的眼白如同浸泡在血池中，瞳孔深处那两点惨白的鬼火，此刻却黯淡了许多，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透出一种被重创后的虚弱与……更深的混乱。

    “嗬……呃……”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破碎的杂音。刚才骨茧那毁灭性的一击，几乎将他彻底撕碎！轮回镜碎片在最后关头疯狂汲取侵入的诅咒能量以自保，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也让他的身体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和污染！

    怀中的碎片，此刻如同两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嵌在他的皮肉里。幽光虽然黯淡，却依旧顽固地闪烁着，传递着冰冷而贪婪的意念：

    “源……源头……”

    “力量……被削弱了……”

    “靠近……机会……”

    “吞噬……最后的……”

    这意念如同毒液，依旧在侵蚀着他残存的意识，但比之前微弱了许多。巨大的创伤和侵入体内的诅咒能量，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制了碎片的力量，也让他被彻底淹没的理智，如同沉船般，短暂地浮出了水面一丝。

    痛！无处不在的剧痛！断臂处，被幽光强行固定的骨头似乎再次碎裂，传来钻心的痛楚。胸腔里如同塞满了烧红的炭火，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撕裂和灼烧感。更可怕的是灵魂层面，那诅咒能量的侵蚀，如同冰冷的蛆虫在啃噬他的意识，带来阵阵眩晕和恶寒。

    恐惧！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被碎片压制已久的本能！刚才那毁灭性的力量，那纯粹的、碾压一切的恐怖，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战栗！他想逃！立刻逃离这里！逃离那个恐怖的骨茧！逃离那个邪异的女人！逃离怀里这两块带来力量也带来毁灭的邪物！

    然而，碎片的贪婪意志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缠绕着他这一丝刚刚浮现的求生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