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弑父(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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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常理,王拱顺利进到了弥漫着药味的卧室。

    父亲就安静的睡在帷幕里。

    老不死的!

    就像往日杀妻摔子屠人全家那样,王拱没有丝毫犹豫,麻利钻进帷幕,蹲在床头上,俯瞰着油尽灯枯的老父。

    让你传位给虫儿!

    被声讨?

    等老父一死,他对着武夫们许诺画饼一通——只要我上位,河中就是梁臣,不用再打仗,再任许剽掠坊市三日,重赏一波财货,再让殷铁林引兵入绛威慑诸军,何愁大事不定!

    季父当年不就是这么夺的权吗。

    被声讨?

    武夫的节操能有多高啊。有奶就是娘,刘训、张亳、陶建钊、张汉瑜、陈熊这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忠肝义胆,到底还是少数。

    遍历河中五万骄兵悍将,能找到几个?

    “拿来~”王拱悠然的伸出手。

    家僮递上绳子。

    王拱接过来,在手里左右拉扯了几下——很结实!

    寇彦卿背过身去,不忍看。即便他坏得流脓,曾把冲撞他的一对卖菜的平民母女拽着头发在石墩子上活活撞死,但老子甩他耳光,他还是不敢吭声。

    “哗。”铺盖被掀开,王拱手忙脚乱的把绳子往老父脖子上套。

    哈哈哈,也让我试试弑父是怎么个感受。

    疾病和旧伤的长年折磨已经让征战半生的王重盈油尽灯枯。别看他依然虎背熊腰,可早就如被鼠鸟挖空的朽木,只剩几片泛黄的绿叶。

    被绳子勒住脖子,他竟然没反应。

    直到王拱双手开始发力。

    黑暗中,才响起一声微弱的苍老询问:“是大郎吗。”

    王拱傻了眼。

    来自本能的支配让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掌心:“我、我——”

    老人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没责骂王拱,反而沙哑着道:“也好,解脱了……朱温不是好人,离他远些,就当为了香火考虑……唉。”

    长长的一声叹息。

    昏暗中,好像有几道人影闪烁。

    秋日的盐州边塞,他坐在山坡上看着父亲王纵破口大骂地教弟弟骑射——“吾诸子,重章类我,重盈有曾祖之风,经书文章,过目不忘……唯独重荣,唯唯诺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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