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覃木匠,你会钻孔不?(2 / 3)
>
上山回到红莲坪炭场时,已是傍晚,炭场的两组少年都已经收工围拢在灶台边,有的劈柴、有的挑水、有的生火、有的淘米洗菜,分工明確。
经过两个多月的磨合训练,两组少年逐渐培养起了初步的分工协作与集体意识。
时间的观念,也比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民强。
十九世纪中叶钟錶在大清也不是特別稀罕的物件,价格较下探到只有乾隆末年的四分之一。
只可惜彭刚现在囊中羞涩,即使五口开埠后钟錶价格猛跌,他也消费不起,不然他不介意买个钟錶用来查看时间。
韦守山重操旧业后非常上心。
从选料堆放,到封窑点火闷烧,每个步骤都非常仔细,生怕出差错白白浪费了好木料。
在烧了四窑杂炭练手后,韦守山正式著手烧制高级的硬木炭和岗炭。
根据韦守山过往的烧炭经验,这两窑炭,一旦烧成,可以得到两千斤硬木炭,八百斤岗炭。
硬木炭和岗炭是品质较好的炭,售价和利润远超杂炭和竹炭。
硬木炭在江口圩的售价为每斤七八文的样子,岗炭的售价则在每斤十文钱上下。
这两窑炭一旦卖出去,理论上能得十一两银子。
哪怕是卖到江口圩,扣除商会和牙行盘剥,也能有八两银子到手。
烧制一窑炭的周期是五到七天不等,每个月保守估计一个窑炉能出四窑炭。
当前红莲坪最大的开支毫无疑问是口粮。
儘管红莲坪的口粮是稻米和相对便宜的杂粮混著吃,可每个月也要十三四两的银子用於买米粮来餵饱红莲坪的三十来张嘴。
算上韦长工每月三两三钱的工钱,两个舅舅每月的四两工钱,以及其他七七八八的开支,彭刚每个月要赚到二十四两银子才能维持山场的收支平衡。
也即是说,每个月彭刚只要烧出五窑硬木炭就能维持山场运营。
眼下生產端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彭刚要操心的就是解决运输端和销售端的问题,把红莲坪的炭给卖到江口圩去。
江口圩,顾名思义,坐落於江口之圩。
他可以走黔江水路,僱佣船只將木炭从碧滩汛运到江口圩。
黔江平在山江段生活著一千多艇户,艇户们有船,可以租他们的船运炭。
至於销售端的问题,思来想去彭刚没有找到什么捷径,只能加入江口圩的商会,忍痛让他们先抽走一成的利润。
正思考间,为彭刚做完土礱、石椎和风柜的覃木匠收工来找彭刚结算工钱。
土礱、石椎和风柜都是用来给稻穀去壳的工具。
南方的主食是稻米,稻米要去壳,这个时代可没有碾米机,只能用使用人力礱穀踏碓破壳,再摇动风柜对穀壳和米进行分离,想吃上一碗亮晶晶香喷喷的白米饭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要付相当繁重的劳动。
上一世彭刚幼时家里吃的米是他爸爸和爷爷挑著稻穀走八九公里山路到乡里的碾米厂碾成米再背回来的。
彭刚常常跟著去碾米厂,碾米机他的基本构造他大致了解,彭刚大学时有认真学习,以他的专业水平,通过不断地试错摸索或许能设计出勉强可用的碾米机。
不过想要在没有任何工业基础的大清造出碾米机无疑是痴心妄想,动力系统,碾米室压力、滚筒转速控制,滚筒、筛网等易磨损部件的材料耐用性等等,任何一个环节都能將他的脖子卡得死死的。
潯州府的各大墟市能买到礱好的稻米,不过彭刚从来不买现成的米。
礱好的稻米贵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则是去壳的稻米在广西潮湿的环境下非常容易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