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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他继续在集市中移动，中途停下来买了一点在馕里卷着一些很辛辣的肉块的卷饼。他一边吃着冒着热气的肉块一边行走着，从来没有被成千上万的人包围而害怕过。他再次停下去看路边像是中国的狮子石雕，他用空着的手掂量了一下。摊主告诉他那是‘烟玉’。无论那是什么意思，那东西都不是塑料做的。

    瓦迪姆想了一会儿，还是把它们放下了。他没地方去摆它们，他也不知道能用它们做点什么，便不便宜都是一样。摊主不停的叫着更低的价钱，那让瓦迪姆有些心烦。当他突然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深色的眼睛，肩膀，高大…对这个不认识肌肉，只知道筋健的国家来说过于宽大。

    丹一瞬间凝固在了那里，这不是安全的距离，他知道有很多人都不想见到他的脸，或者他的身体，还有他还没被剜出来的眼球，或者他还在呼吸的事实。他的本能让他在被注意到的时候赶快逃走，但是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差不多空了的馕饼上面，有些肉上的酱和油脂还粘在饼上。该死的。他已经好几天都吃过东西了，如果不算他前天夜里找到的半腐烂的残羹剩饭的话。他起码还有低调的再待一个星期，低调到他都接近从街上去舔沙子的程度了。但是，那块馕饼，那是食物。操，他空荡荡的胃里面像是一把刀在里面翻搅一样饿的生疼，在眼前食物的诱惑下再次扭曲着表达它的不满。

    他强迫自己站到一边，隐蔽在两个摊位之间的缝隙之中，希望那个俄国佬不要在他得到他的注意力之前把那块馕饼扔掉。

    瓦迪姆的鼻翼动了两下。可能是他吗？不可能吧。那个男人钻进了一条小巷之中，他转身跟上，用指甲剔了一下卡在齿间的肉丝，从一群正在拌嘴的女人中挤了过去，然后和那个男人来了个面对面。“是你。”他喃喃道，已经忘掉了手上的食物。现在他的饥渴和之前的那种完全不同。“你在跟着我？”

    “你还吃那个饼吗？”丹没有回答，眼里只有贪婪，他指向那人手中空空的馕饼。

    “恩…”瓦迪姆瞥了一眼馕饼。“你想吃吗？”他递给他，但是还是有些困惑。“但是我已经把肉吃的差不多了。”

    “谢天谢地，给我！”丹一把把馕饼从俄国佬的手里抢了过来，半蹲着，低头转身把遮着下半张脸的头巾扯开，然后两三口就吞下了手里的面饼。他用头巾把脸包好之后才转过去面对那人，他的脸再次完全被头巾包裹，只剩下两只眼睛。他咀嚼着，饥饿贪婪，双眼紧紧的盯着瓦迪姆。

    瓦迪姆注视着他，被他饥饿的样子激怒。他从生存训练里体会过饥饿的感觉，那就是个婊子，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待在这儿。”他喃喃道。

    丹点了点头，一边咀嚼一边观察四周，确保没有人在他们附近。瓦迪姆返回集市上，又买了一块抱着肉的馕饼，还有一袋子风干水果和坚果。他把后者塞进口袋里面后回到丹的身边，他的眼睛在看到热腾腾的食物时瞪的圆圆的。

    “日子不好过吧。”

    “你都想象不到的那种。”丹点头，看向四周。不管他现在有多么的饥饿，他都不能承担任何风险。“我不能在这儿吃。再往里走有一条更黑的巷子。”他的眼睛盯着馕饼，但是，他宁可多等一会儿活着吃，也不愿现在就吃然后被宰了扔掉下水沟里。“我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