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改革巨浪(2 / 3)
nbsp;陈薇简要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着重描述对方手臂受伤、自己买红药水和捡到书的过程。陈树荣的目光随即被女儿手中那本书吸引,他伸出手结果那本书,专注地翻开了内页,品评道:“这书的版本好多年了,能保存到这个程度,不容易。”说完,他随手翻开了内页。
书中密密麻麻的笔记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些地方引经据典;有些地方结合实践标准存疑的店;还有些地方画着简易的草药图谱,书本作者的认真明显得到了陈树荣的肯定,他点点头,指着书里的一处说道:“嗯,这个地方说得不错,山茱萸的炮制火候确实非常关键,《雷公炮炙论》里面也有提到。”
20世纪80年代书本资源比较匮乏,能拥有这样一本老书已属难得,能如此深入研读并留下如此有价值的批注,更是少见。而且书本上的文字苍穹有力,根本不像是年轻人能达到的水准。
陈树荣合上书,疑惑地问道:“你确定这本书的主人是以个年轻的小伙子?”
陈薇笃定地说道:“书应该就是我撞的那个人的,但是字是不是他写的,我也不确定,但那个人确实挺特别的,看上去有点木讷,但是感觉又很有故事的样子。”现在说起肖明,陈薇还会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就在陈薇伸手接书的瞬间,几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暗黄纸片从书页间滑落陈树荣弯腰拾起,展开一看,是几张皱巴巴却依然宝贵的全国通用粮票。陈薇的心猛地揪紧了,对于她来说面值不大,但想起肖明粗布衣服上的补丁,还有李青山说的被骗钱的事情,她猜想这对肖明很重要。
“爸!”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我也不知道这里面会有这个,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刚来就被骗钱了,现在粮票也丢了,估计到处在找呢,我现在就去找他吧。”
“现在天要黑了,一时半会儿哪里找得到人,明天去吧,估摸着就在码头附近,到时候记得把书和粮票都完好无损地还回去。”陈树荣也没多责备她,而是立刻回家,毕竟今天他们家最开心的事情是陈薇考上了大学。
回家的路上,陈薇没有沉浸在考上大学的喜悦中,反而是一脸忧心地想着如何找到肖明。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陈薇发觉厂区已十分安静,往常此时夜班工人该陆续上班了,便提了一句,陈树荣再次被拉回到当下的处境,不禁叹了口气。路过传达室时,老门卫王伯佝偻着走了出来,见到陈树荣,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厂长,”王伯哑着嗓子问,“听说现在要搞承包制,这承包制能盘活咱们厂吗?”这句话如同一把钝刀,狠狠扎进陈树荣的心窝。王伯在厂里看了一辈子大门,儿子儿媳都在车间。对他们而言,厂子不仅是工作单位,更是三代人安身立命之所。清江制药厂这个曾经辉煌的老牌国企,如今深陷困境,工人们已三个月没领到全额工资,车间里往日轰鸣的机器声,如今稀稀落落。
陈树荣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作为一厂之长,他正被逼到命运的悬崖边上:是守着这摇摇欲坠的旧体制,眼睁睁看着它带着三百个家庭一起滑向深渊?还是咬紧牙关,破釜沉舟,去闯那一条大家都在走,深不见底、暗流汹涌的改革险路?
他最终没能给王伯一个答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王勃那枯瘦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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