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朝局风云再变贵人浮影初显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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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四刻的阳光刚爬上旧宅飞檐,街角突然炸开一串铜锣响。

"

圣——旨——到!

"

八个黄门太监捧着明黄缎面的圣旨踏过青石板,为的李公公甩着拂尘,眼尾的脂粉在晨光里泛着油光。

刑部尚书的官轿"

吱呀"

刹住,锦盒在他膝头颠了颠,盒盖上的描金纹路刺得麴云凰眯起眼。

"

暂停审理麴家旧案,着大理寺重新核查。

钦此。

"

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像根钢针扎进耳膜,牛俊逸的指节"

咔"

地捏响,玄色广袖下的青筋顺着腕骨爬到手背。

"

李公公,"

他向前半步,腰间玉牌在晨风中轻晃,"

陛下昨日还说要彻查,今日怎生变了?"

李公公扫了眼他腰间的龙纹玉佩,喉结动了动,声音陡然放软:"

九殿下有所不知,今早太医院说陛下昨夜咳血,龙体欠安,这才"

他后半句隐在拂尘摆动里,目光却悄悄扫过刑部尚书怀里的锦盒。

麴云凰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方才尚书靴底那半片碎瓷——刘师爷昨夜踹翻的茶盏是定窑冰裂纹,而尚书靴底的碎瓷边缘,正泛着同样幽冷的蓝光。

"

九殿下要见陛下?"

李公公赔着笑后退两步,"

御书房现在戒严,连太子殿下都"

他突然噤声,斜眼瞥见牛俊逸骤沉的脸色,忙挥了挥拂尘,"

奴才这就回禀,九殿下稍等"

"

不必了。

"

牛俊逸甩袖转身,玄色大氅带起一阵风,吹得李公公的朝珠叮当作响,"

去御马监备我的赤焰驹。

"

他走到麴云凰身边时,压低声音:"

大理寺卿是刘相门生,这旨意分明是拖延。

你且回旧宅,我去宫门口候着。

"

话音未落,他已翻身上马,马蹄溅起的泥点沾在麴云凰的绣鞋上。

她望着那抹玄色在巷口消失,突然听见腰间的信鸽哨轻响——是王捕头的暗号。

"

不好了!

"

王捕头的声音带着喘气,从街角的茶棚里钻出来时,官服前襟全是皱痕,"

方才巡夜的兄弟说,刑部后库的灯亮了三回,像是有人在烧东西!

"

麴云凰的瞳孔骤缩。

她父亲当年的军报、与边将的往来手札,全存在刑部最里层的文书库。

"

带路。

"

她解下腰间的银剑抛给王捕头,"

你带十个人守在库外,若有动静,只拦着别硬拼。

"

"

那你?"

"

我会从密道进去。

"

她摸出怀里的玉笛,笛身刻着的凤凰纹路在指腹下烫,"

记住,等我吹《折柳》第三段,你再带人搬卷宗。

"

刑部后墙的狗洞爬进一人时,文书库的烛火正"

噼啪"

爆响。

麴云凰贴着青砖屏住呼吸,灵犀幻音诀在体内流转,耳中渐渐清晰起重物拖拽声——是两个人在搬檀木匣,匣角蹭过地面的划痕,与她记忆里存放军报的箱子完全吻合。

她将玉笛抵在唇边,吹了声极轻的鸟鸣。

那两个搬箱子的人脚步顿了顿,其中一个揉着太阳穴:"

哥,我怎么突然犯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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