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 名字刻在石头上可刀刻不动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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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甲,更有人盯着那名字喃喃自语:“我没死……可我活着,却比死了还难受……我当年不是叛,是被人押着签了降书啊……”

当夜,十余名士兵携械出逃,穿越密林,直奔风脊岭而来。

他们衣甲残破,眼中却燃着久违的光——不是逃兵,是归人。

风脊岭外,韩烈立于寒风之中,披甲执刀,面容肃穆。

他曾是幽冥阁先锋,亲手斩下三十七颗旧部头颅,只为向主子表忠。

可那一夜,他梦见父亲跪在火中,指着他说:“儿啊,你杀的,都是你爹的兵。”

自那日起,他便知自己背负的不是功勋,是罪。

如今,他站在风脊岭,不再是赎罪的逃将,而是义军统帅。

远处,那十余降兵跌跌撞撞而来,满脸风霜,眼中含泪。

韩烈没有下令围捕,也没有质问过往。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未经雕琢的木牌,边缘粗糙,未曾刻字,静静躺在掌心。

第3o3章名字刻在石头上,可刀刻不动心(续)

寒风割面,如刃贴肤。

风脊岭外,枯草伏地,仿佛连大地都在屏息。

韩烈立于崖前,身形如铁铸般不动。

他面前,十余名从敌营逃出的士卒踉跄跪倒,泥污染衣,脸上分不清是泪是汗。

他们曾是幽冥阁的走卒,手染同袍之血,如今却如迷途羔羊,跋涉百里,只为听一句——“你还算人吗?”

但韩烈不问罪,不审过往。

他只从怀中取出一块粗糙木牌,未雕未琢,未染未饰,像一段刚从树上砍下的枝干,边缘还带着树皮的裂痕。

他将木牌递向为的士卒,声音低沉却如钟鸣山谷:“写下你父亲的名字。

若他为国战死,你便是麴家军子孙。”

那士卒浑身一震,手指颤抖如风中残叶。

他曾是幽冥阁刽子手,亲手斩下七名边军旧部头颅,只因主将一句“清肃叛逆”

他早已忘了自己是谁的儿子,只记得刀锋入骨的声音。

可此刻,他跪着,接过木牌,指尖触到那粗粝的木质,忽然觉得心口一烫。

他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木牌上一笔一划写下——“赵九斤”

风忽然静了。

韩烈瞳孔微缩,呼吸一滞。

他死死盯着那三个字,仿佛被雷击中。

赵九斤……那个在火海中将他扛出重围、背着他冲出三道火墙的亲卫统领,那个为护麴将军幼女而断后战死的汉子,那个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恩人!

“你……是你爹的儿子?”

韩烈嗓音沙哑,几乎不成调。

那士卒低头,泪水砸在木牌上,晕开血字:“我七岁失散,被流民所拾……长大后只知自己姓赵,不知父名。

直到昨夜,我在溪水里看见他的名字……浮在水底,像在等我。”

韩烈仰头望天,眼眶红。

他缓缓抬起手,将那块染血的木牌高高举起,迎着风中残月,如祭军旗。

“你父战死那夜,亲手将我推出火海。”

他声音震颤,却字字如钉,“他最后说的,是‘活着,替我看看太平’。”

他低头看向那士卒,目光如炬:“今日你来,不是赎罪,是回家。”

话音落,风起。

其余降兵纷纷跪地,嚎啕大哭。

有人颤抖着接过空白木牌,有人咬指写名,有人对着风脊岭三堆青火叩九次。

他们不是来求生的,是来寻魂的。

而此刻,敌营深处,夜未尽。

一声铜锣轻响,幽幽荡荡,破开死寂。

不是五更报时,也不是巡夜号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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