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太后不睡梦也得醒(2 / 3)
。
忽然,她笑了。
笑得极轻,却又极冷。
那字体……她认得。
幼时随父入宫谢恩,曾在御花园见过这位“慈祥太后”
亲手写下赐福签文——正是这般温婉柔润的笔意,藏着不容抗拒的掌控。
如今,她送来一盏灯,看似慈悲,实则如针,直刺人心。
“你是想说,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
麴云凰指尖轻抚灯壁,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你想让我知道,就连这祭坛,也不过是你棋盘上的一粒子。”
她缓缓起身,望向宫城方向,眼中寒光乍现。
“好啊。”
“那就让我看看,当你亲手点燃的这盏灯,照出你自己影子里的鬼时——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第362章太后不睡,梦也得醒(续)
夜风穿廊,祭坛上纸幡翻飞,香火缭绕如雾。
那架无弦古琴静立于最末一排,灰木斑驳,仿佛早已被岁月遗忘。
唯有懂它的人知道——今夜,它将开口。
麴云凰藏身暗处,黑袍裹身,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眼。
她指尖微颤,并非因冷,而是体内灵力正缓缓剥离经脉,汇入心口那一缕无形音丝。
“灵犀幻音诀”
启动的瞬间,天地似有轻震,却又寂静无声。
她闭目凝神,唇间无声吐出一段旋律——低回、苍凉,带着边塞黄沙卷雪的孤绝之意。
那是父亲最后一次在府中吹奏的曲子,《陇西行·残月引》。
不是军令,不是战鼓,而是一封从未出的遗音。
据传,此曲若响,便是麴家旧部集结之号。
可当年那一夜,城门紧闭,府邸被围,无人听见,无人响应。
如今,她要用这亡魂才听得见的声音,唤醒沉睡三十年的忠魂。
血玉心铃在琴腹中轻颤,释放出几乎无法察觉的共鸣波纹,如蛛丝般蔓延至祭坛每一寸土地。
这不是为了凡人所听,而是刺入记忆深处的钩子——谁曾听过这曲?
谁曾在那个雨夜,因一支笛声未起而抱憾终生?
初更过罢,万籁俱寂。
忽然,一道佝偻身影踉跄扑入祭坛,跪倒在那架古琴前。
是位白老妇,衣衫褴褛,手中紧攥一支断笛,笛尾刻着一个极小的“麴”
字。
她浑身抖,泪如泉涌,嘶声哭喊:“将军!
将军啊……那晚您吹了这支曲子……我们都在等信号!
可宫里来了人,堵住了乐坊的门,说‘今日禁音’!
我们……我们没能听见啊!
!”
话音未落,四周阴影中竟陆续走出十余人。
有卖茶的老翁,有街头卖唱的盲者,甚至还有披着袈裟的游方僧人。
他们一一解开髻,取出藏于其中的残谱、旧印、断弦乐器,齐齐跪地。
“我曾为麴将军校过战鼓节拍!”
“我因私下抄录此曲,被剜去半耳!”
“我母死于静音阁‘调音试律’,临终前只留下这页手札……上面写着:‘真相藏在音律偏移三度之处’!”
一声声控诉如刀割夜幕,祭坛之上,哭声如潮,香灰纷扬如雪。
有人以头触地,有人撕开衣襟露出烙印,更有一名老乐工当场咬破手指,在供案上写下四个血字——
“音奴不死!”
这一夜,京城震动。
百姓奔走相告,传言四起:冤魂显灵,忠烈有应。
连街边孩童都开始哼唱那段苍凉曲调,虽不成调,却让听者莫名心悸。
而慈宁宫内,灯火未熄。
太后端坐佛堂,手中念珠一颗颗捻过,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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