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负自卑的我（1 / 4）

&0t;你们可真准时。

&0t;我抬手示意服务员，&0t;老样子，再加杯单一麦芽。

&0t;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表链，这是上周在日内瓦专柜买的限量款，夜光指针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深推过来一盘焦糖布丁：&0t;听说你要去南极考察？&0t;他镜片后的眼睛亮得过分，像藏着无数星星。

我端起酒杯轻晃，琥珀色液体在杯壁留下漂亮的酒痕：&0t;只是初步计划，南极冰川消融数据收集需要专业团队。

不过你们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安排参观实验室。

&0t;

周念突然轻笑出声，染成银灰的头扫过黑色皮衣：&0t;陆川，你每次开口都像在做ted演讲。

&0t;她指甲上的水钻在灯光下一闪，&0t;上次同学会你说要在五年内建立环保帝国，上个月又说要开新能源。

这些蓝图里，有哪张不是空中楼阁？&0t;

玻璃杯与桌面碰撞出刺耳声响，威士忌在杯口漾起细小涟漪。

我盯着周念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突然想起初中时她总把课本边角折成纸鹤的样子：&0t;你不懂，没有远大目标怎么进步？倒是你，还在酒吧驻唱混日子？&0t;

&0t;混日子？&0t;周念猛地站起来，金属椅腿在地板划出尖锐声响，&0t;至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像某些人，用幻想堆砌的城堡，连地基都没有。

&0t;她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黑色长扫过我的手背，带起一阵凉意。

林深试图打圆场：&0t;大家都是开玩笑&0t;

&0t;我没开玩笑。

&0t;我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0t;你们满足于现状，不代表我也要停下脚步。

上次同学聚会上，王涛说想创业，要不是我给他指出三个致命漏洞，他现在早亏得血本无归。

还有你林深，论文选题那么幼稚，要不是我&0t;

&0t;够了！

&0t;林深突然拍桌，震得酒杯里的冰块叮咚作响。

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我想起无数个熬夜写报告的夜晚，&0t;陆川，你总以为自己在拯救世界，可每次都是用所谓的&039;专业建议&039;把别人的热情浇灭。

你真以为自己比所有人都聪明？&0t;

空气突然凝固，只有吧台的爵士乐还在流淌。

我盯着林深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大学时我们挤在宿舍看流星雨，他说希望以后能去天文台工作。

可后来呢？我用&0t;不切实际&0t;否定了他的梦想，用&0t;正确规划&0t;帮他选择了金融专业。

&0t;你根本不明白。

&0t;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0t;我只是不想看你们走弯路。

我&0t;喉间突然哽住，那些在深夜反复咀嚼的不安与恐惧突然破土而出。

小时候总被父母批评不够优秀，中学时因家境普通被同学嘲笑，这些记忆像潮水般涌来，&0t;我只是想证明自己。

&0t;

周念重新坐下，皮衣摩擦出细微声响：&0t;陆川，真正的强大不是用优越感武装自己。

你总在高谈阔论，其实是害怕被人看穿脆弱。

&0t;她从手包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是初中全班去野营时拍的，三个少年站在山顶笑得灿烂，&0t;那时候你说，梦想是成为探险家，现在呢？&0t;

窗外突然下起雨，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渐渐盖过音乐。

我想起上周在心理咨询室，医生说过度炫耀是自卑的防御机制。

那些华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