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睢阳之围（3 / 4）

弟弟&0t;一个满脸烟灰的士兵抬头看着张巡，眼中满是绝望，&0t;他才十五岁，昨天刚领到长枪&0t;

张巡蹲下身，轻轻合上死者的眼睛。

他认得这个少年，是上个月主动要求参军的睢阳百姓之一。

&0t;把他抬到太守府去。

&0t;张巡站起身，声音异常平静，&0t;今晚我们吃马肉。

&0t;

十日后，睢阳城内已经找不到一只活着的动物。

饥饿的士兵们开始挖草根、剥树皮。

张巡下令打开官仓，将最后一点霉变的谷子分给百姓，自己却连续三日滴水未进。

这天夜里，南霁云悄悄来到张巡的房间，将一个布包放在桌上。

&0t;什么？&0t;张巡抬头问道，他的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已经瘦脱了形。

南霁云解开布包，露出一块烤熟的肉：&0t;马腿肉，我偷偷藏的。

&0t;

张巡盯着那块肉，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推了回去：&0t;给伤员吧。

&0t;

&0t;张御史！

&0t;南霁云突然提高了声音，&0t;你若倒下，睢阳必破！

&0t;

张巡沉默良久，终于掰下一小块肉放入口中，剩下的仍然推还给南霁云：&0t;分给今夜守城的将士。

&0t;

南霁云走后，张巡从床下取出一个木匣，里面是他这些年在守城战中总结的兵法心得。

他提笔在最后一页写道：&0t;守城之道，在民心&0t;

笔尖突然一顿，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张巡急忙披衣出门，只见一队士兵押着三个五花大绑的人走来。

&0t;怎么回事？&0t;张巡问道。

领头的队正行礼道：&0t;禀御史，这三人试图偷开西门，放叛军入城！

&0t;

被绑的其中一人抬头，竟是雷万春的副将赵德柱。

他哭喊道：&0t;张御史！

弟兄们实在撑不住了！

城内已经开始人相食，与其这样，不如&0t;

&0t;闭嘴！

&0t;张巡厉声喝止，转向队正，&0t;雷将军可知此事？&0t;

队正犹豫了一下：&0t;雷将军他他说身体不适，今晚没来巡城。

&0t;

张巡眼中闪过一丝痛色，随即恢复冷峻：&0t;将叛贼押到城头，当众处决。

传令全军，再有言降者，斩立决！

&0t;

处决结束后，张巡独自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的叛军营火。

许远悄悄来到他身旁，轻声道：&0t;雷将军在房内自尽了留了封信。

&0t;

张巡接过信笺，上面只有八个字：&0t;忠义难两全，以死谢罪。

&0t;

&0t;厚葬。

&0t;张巡将信笺揉碎，撒入风中，&0t;以将军之礼。

&0t;

又过了五日，睢阳城内的惨状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张巡下令将城中所有木制建筑拆毁充作燃料，太守府的门板都被卸下来煮&0t;肉汤&0t;。

当最后一口锅见底时，南霁云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0t;让我突围去彭城求援。

&0t;他坚定地说，&0t;贺兰进明有三万兵马，若能说动他出兵&0t;

张巡摇摇头：&0t;贺兰进明若想救睢阳，早就来了。

&0t;

&0t;总要一试！

&0t;南霁云单膝跪地，&0t;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