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戏开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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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京城的雪停了。

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滴答落下,在青石板上砸开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雅弄轩的旧匾额被摘了下来,换上了一块崭新的梨花木牌匾。

鸿叔指挥着工匠,将一根根上好的金丝楠木搬进院里。

“惊梧先生,这处飞檐,真的要用榫卯嵌合,不加一根钉子吗?”

裴惊梧穿着一身新做的棉袄,袖口卷起,正帮着匠人打磨一根梁柱。

听到鸿叔的话,他走过来,接过图纸。

“鸿叔,主上要的,不是一座酒楼。”

“是一处风雅地,销金窟。”

“一钉一卯,皆是乾坤。”

鸿叔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年轻人,眼中满是赞叹。

不过几天,他就将雅弄轩的改建规划得井井有条,连最挑剔的工匠都对他言听计从。

“外院要大气,内院要雅致。”

裴惊梧站在廊下,手里拿着图纸,对鸿叔细细讲解。

“外院的梁柱用整木,雕龙画凤,要的就是那股子富贵逼人的气势。”

“内院的妆阁绣房,则要用竹木做隔断,窗棂要雕成海棠花样,移步换景,处处都得透着精巧。”

鸿叔听得连连点头,心里对这个瞧着文弱的年轻人,又高看了几分。

裴惊梧一边指点着工匠,一边将温弈墨给他的裴家宗谱和京中官宦名录,背得滚瓜烂熟。

白日里,他是雅弄轩的监工。

到了夜里,他就去国子监老祭酒徐闻达的府上求学。

徐闻达是孟千放的旧交,得了好友嘱托,本来还有些不情愿,以为是什么纨绔子弟。

老祭酒起初还端着架子,没给裴惊梧什么好脸色。

但是在考校了裴惊梧几篇文章后,他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怪哉,怪哉。”

他捻着山羊须,围着裴惊梧转了好几圈。

“你这底子,比国子监里头那些膏粱子弟,扎实了不知多少倍。”

裴惊梧低头恭敬道:“小子愚钝,劳烦先生费心。”

徐闻达哈哈大笑。

“不愚,不愚!”

“是块璞玉。”

“老夫这把老骨头,定要将你雕琢成器!”

徐闻达来了兴致,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为官之道,在制衡,也在取舍。”

“你记着,水至清则无鱼。”

裴惊梧静静听着,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

城南的施粥棚,热气腾腾。

李阳歌和付玉穿着半旧的绸缎衣裳,扮作心善的富户人家,亲自给那些冻得抖的乞儿流民盛上一碗热粥,两个馒头。

对那些有病痛的平民百姓,也请了大夫来看诊。

这些钱,都是从林府的密库里来的。

温弈墨说,林家的钱,取之于恶,当用之于善。

这些钱,要让京城最底层的百姓,能熬过这个冬天。

也要让他们,成为主上的眼睛和耳朵。

一个穿着破烂棉袄的男人,缩在墙角,眼神贪婪地盯着施粥的木桶。

他正是张癞子。

赌场的人刚走,他浑身都疼,肋骨像是断了几根。

三天。

三天之内再还不上钱,赌场的人就要剁了他的手。

而他的姐姐,都成了当官的妾室,却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以前还能给几辆银钱打他,现在根本连他的面都不见了。

真是丧良心!

就在这时,扮作富家小姐的李阳歌,从他身前走过。

一个绣着兰草的香囊,“不经意”

地从她袖中滑落,掉在张癞子脚边的雪水里。

张癞子眼疾手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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