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16日三(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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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湾人,我的母亲是日本人。”

听到加藤的话,傅铭宇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不俗的家伙,在他没有脱常人理解范围的时候,几乎认定了一个假设的概念,心里对这个假设甚至充分肯定为确凿无疑的事实。

那就是他的父亲当年一定做了汉奸,做了不知给海连湾带来多大伤害的事。

最后逃亡到日本。

难怪他汉语说的如此流利,一定是受他汉奸父亲的教导。

作为一个共产党员跟日本汉奸的后代在一起喝酒,有私交算怎么回事?他跟自己接近又揣着什么目的?不要说是一个党员,即是一个普通百姓不能不想到这些。

尽管自我生存的境界称不上清高,但绝不会做出使自己灵魂感到不安的事来。

想到这,傅铭宇不知说什么好,沉默了下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没有冒然接下加藤的话,加藤接着说,“尽管我父亲早已去世了,但他给我留下的记忆里,永远珍藏着过去的海连湾。”

加藤从傅铭宇的情态变化里似乎看出了些微端倪。

防止误会造成尴尬局面,用最简短的话说出了事实真相,“我父亲是因为保护我母亲,杀了日本大兵,不得不离开海连湾。”

傅铭宇这才安下心来,细细品尝着草原老酒的醇香与浓烈,耐心地听着加藤娓娓道来。

中医看病、佃农种地、渔民打鱼,佃农大量的收成规了地主,渔民舍生忘死卖命的收获都被船老大的吞占。

世道索然,今天是昨天的延续,明天是不是还在延续着今天,还是未知,似乎没有人去关心。

所有人都各自操持着自己的生意。

尽管大多数人活得贫穷,也还算安心。

几十年前的海连湾就是这个样子,在人们看来世界永远按这个样子活下去。

唯有中医的行业最是让人羡慕和尊敬,只要还活着,谁都免不了有疾痛贴上身来,找中医把把脉,没有中医的苦药汤连活着的底气都没有。

那些穷杆子自不用来说,特别那些有钱有势的更是活得惜命,死亡尽管司空见惯,但像秋风扫落叶般的收割实在令人胆寒。

稍有不适,总觉得被死神给缠上了,不惜带着厚礼客客气气的去拜访老中医。

在西医没有传到中国之前,人们并没有因为疾病而感到自己的健康和寿命受到影响。

就像帝国时代那个极力主张闭关锁国皇帝说的那样,“我泱泱大国,地大物博,应有尽有,不需要蛮夷的任何东西。”

残酷的现实,不是你不需要蛮夷的东西,蛮夷就不在惦心你的东西。

尽管海连湾江湖游医随处可见,但真正称得上世家的只有利民堂。

不要说在西山一带,即使在海连湾所有建筑里,那一爿三层纯木结构的利民堂古建筑也是让人称道的。

利民堂是中医李氏家族的传承。

坐堂中医大多是李氏祖上传承下来的医道。

谁知到了少东家李明义这一辈只有他一个男丁。

虽然支脉稀疏,但少东家绝顶聪颖的天性并未让老东家感到祖业传承的危机。

虽说少年顽劣的性情并没使老东家感到担心,但是遇事鲁莽不计后果倒使人觉得前途渺茫。

少东家从小爱读书的天性没有脱离李氏家族好学的根脉,从识字起便对流传下来弥足珍贵的书籍钟爱有加。

在很少有人识字,即使识字遇到《黄帝内经》也连连叫苦难懂的时代,他居然能完整的背诵出来,一时成了海连湾街头巷议的奇闻。

又受老东家因材施教,年岁少,医道却显精妙。

李明义对中医书籍天生的禀赋让那些满清遗留下来的读书人感到羞愧无颜,曾几何时,在试图通过科举改变命运读书人的眼里,像《黄帝内经》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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