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月7日三(3 / 10)

加入书签

的毫无道理可讲的微小孽毒给轻易判毙,实在觉得冤枉,如果因此而死去,倒是对因他而带来不堪家庭重负的爱妻的恩德无以为报,心理的罪责愈加重。

那时,他对不可名状的疾病心理产生的恐惧感,跟有惊无险释然后迥异的高兴情绪变成压在天平两端的失重砝码,由低端一下子撅到了顶端。

人们之所以对突如其来疾病的造访感到恐惧,除了疾病给肉体和精神带来痛苦的折磨使人难以招架,再有人们对于从没有遇到过的疾病缺乏认知,不管自己体质多么壮硕,意志多么坚强,在无从知晓的疾病面前,暴露出的无可奈何的脆弱使人无法理解。

病因的根源来自哪里?抵抗的措施是什么?能不能够治愈,有几分的治愈的把握……,一切都因未知而迷茫。

精神的恐慌伙同病害加剧对患者的侵害。

生命的脆弱有时像钢条一样,明明是强健有力,突如起来的病故一下子把人摧折的实例太多了。

跟疾病比起来,疾病是永生的,生命却是短暂的,在人不知觉的时候死亡的嗅觉便闻到了无常的气味。

突如其来疾病的痛苦让吴爱民想到了死亡,痛苦并不完全是疾病给他肉体带来的难以承受的痛痒,使他的心理总也抑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想到病重在床的父亲,没有长大的女儿,永远爱恋不够的年纪轻轻的妻子,尽管勉强支撑的家境无缘于富裕一说,但幸福和希望却给他带来满满的信心。

从他离开校门的那天起,家里的顶梁柱就由他扛了过来,以后显得比任何时候都强健,勤劳。

如果一个人这两方面的因素显得格外突出,一切的困难似乎都不放在心上。

这个时候,偏偏是他这个顶梁柱出了问题,让他想到的是,倒下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家庭,一旦他倒下了家里亲人怎么办?在充满爱和希望的生活里,对生命的珍惜完全不能用贪生怕死来形容,他是凭着自己的勤劳、苦干,赚取生活的每一粒米,每一克盐,干净的生活是对社会起着积极促进作用的。

“到底告不告诉爱妻?”

面临毫无价值的死亡,还能持守镇定自若的心态,实属不合情理。

他在犹豫中思虑,思虑中犹豫,“她知道了这事后一分钟也不会安下心来。

不告诉她,自己真的染上了不治之症,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死去,结果会是怎样?”

极度痛痒使吴爱民夜里难以入睡,不断想到的一个词是“不幸”

“穷就穷吧,偏偏又遇上了不幸的事儿。”

他甚至听到人们在知道他不幸的消息后嚣嚣地叹息声,叹息一个女人因为跟了一个短命的穷小子而带来的不幸。

“厚坤,我可能得了这里让人最可怕的疾病——登革热了。”

两三天前的晚上,吴爱民跟他的媳妇范厚坤通电话的时候,极力用平和的口气先说了让他惊魂不定的事情,起码在不明事实真相的时候,把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遍了。

没等他媳妇对这件事儿有啥反应他接着又问到了他的父亲。

每天晚上,吴爱民都给媳妇范厚坤打一个电话。

话题开场总是先问他父亲的病情。

离开家的时候,他父亲吴成贵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他原本是不打算来这儿的,是他的父亲硬逼着他来的,“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你不去,留在家里打算干啥,难道是在家等着我死去吗?打算让我早点去死吗?”

吴爱民不愿出来正是他父亲说的前一个原因,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父亲死去了该怎么办?吴爱民知道,在家等着父亲死去绝不是办法,出国可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父亲后面的说法是不想给孩子带来太多的拖累。

“怎么样了?”

吴爱民守在父亲身边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