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银盘里的“脸”(1 / 3)
黑布掀起的一角,像被看不见的手指勾住,只露出银盘里冰山一厘——
那是一团被对折的“脸”,皮肤薄得透光,五官却保留完好:眼角下垂,嘴角上扬,像在哭又像在笑;下颌线齐整,仿佛被人用裁纸刀沿着骨骼轻轻划开,然后对折成方块,塞进盘子。
闻昭脚步未停,鞋底碾碎薄冰,发出“咯吱”一声脆响。沈策伸手想拽她后臂,却只抓到一把冷空气。
“闻昭!”他压低嗓音,“别过去。”
她侧头,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眼神,继续向前,直到鞋尖抵住女人影子的边缘。
白大褂女人依旧保持九十度躬身,托盘的手稳得出奇,像被焊死在半空。
“谁送的礼物?”闻昭问。
“闻夫人。”女人机械地回答,声音平板,却带着湿漉漉的哭腔,仿佛喉咙里灌了未干的眼泪。
闻昭垂眸,指尖勾住黑布,轻轻一抖——
整张“脸”完全展开,竟没有血,只有一层乳白的雾在皮肤下缓缓流动;五官被放平后,像一张被熨斗烫过的照片,唯独左颧骨处缺了一块,形状赫然是——兔耳。
闻昭怀里,旧兔子突然抽搐,棉絮里发出极细的“吱”音,像指甲刮过玻璃杯。
下一秒,盘子里的“脸”睁开眼。
瞳孔是淡金色的,和闻昭眉心那道未睁的竖线一模一样。
它盯着她,嘴唇未动,却有声音直接钻进她耳蜗——
“姐姐,你把我的耳朵藏哪儿了?”
沈策猛地拔枪,枪口对准银盘,却听“嘭”一声闷响,白大褂女人直挺挺跪下,额头撞在地面,发出木材断裂的脆声——她嘴里涌出一串黑色冰晶,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瞬间长成一株株小指高的“玻璃蔷薇”,花蕊里裹着缩小的人脸,每一张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耳朵还我——耳朵还我——”
闻昭右手压住旧兔子,左手两指并拢,以指为刃,划破掌心。
血珠滴落,砸在“脸”的左颧骨缺口。
“咔哒”,像钥匙卡进锁孔。
银盘里的雾顿时倒吸,整片“脸”迅速卷曲、折叠,最终缩成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白色骰子,六个面分别刻着:闻、昭、照、星、河、兔。
骰子落地,滚到闻昭鞋尖,停住——朝天的一面,是“兔”。
与此同时,所有玻璃蔷薇同时炸裂,黑晶碎成粉尘,在空气中拼出一张动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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