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胸口仿佛被什么填进去,胀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再重重吐出,声音却多了几分暗哑:“太早了,我不过一个秀才,既白也不过一个童生,能不能入官场,实在是难料之事,何须牺牲爹的前程。”
闻言,周荣哈哈大笑,笑得胸腔震动,两只大手分别压在两个儿子的肩膀上:“我和杨夫子都认定你们二人将来必定金榜题名,前途无量,必远胜于我!”
他眼底仿佛有火在烧,渐渐火热起来:“我虽退下了,却想将抱负托付于你们,望你们将来能不负一身官服,为天下百姓多做实事。百姓所求,不过一日三餐,顿顿吃饱,想要办成却是难如登天,你们二人必要携手,相互扶持,在那只知党争,为己谋利的官场给百姓们蹚出一条生路!”
夏日清凉的风从窗外钻进来,将父子三人的衣衫吹得四处飘动,却吹不散赤子的炙热……
翌日一早,周荣就离开了。
陈砚将那幅秋收图从箱子里翻找出来,挂在床对面的墙上,躺在床上,只需一睁眼就能瞧见。
这般日日看着,陈砚便更紧迫,连走路都是急匆匆,仿若带了风。
进入藏书楼,凡是经史子集,必要拿来看一看。
他并未发觉有人已经观察了他好几日。
李景明见他一本接一本地翻,仿若囫囵吞枣,终究还是板着脸来到了陈砚的面前。
“书要背下才叫背完,你看得如此快,往后要用时是想不起来的。”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