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真假(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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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吃得了吃得下,便由你。

生死既不该由天,也不该由人。”

苍霁说,“它是由己。”

两个人的话再次被打断,下属已然热血上头,要将钱为仕捉拿归案。

顾深却仍有思忖,他待阿鸿的话半信半疑。

其一,钱为仕何德何能拿得下四个人?即便其中有两位老人,也不能小看生死关头的抗力,除非案发当时四人皆无察觉。

其二,仅凭阿鸿的几句话就捉风捕影,实在难以服众。

正当时,便听得阿鸿踮脚附在顾深耳边,小声说:“你给我三颗铜珠,我就告诉你……我、我见得夫子将刀藏在了哪里。”

刀不是普通的刀,是镇上卖肉铺惯用的那一种。

宽口重型,抡起来休说皮肉,就是骨头也招不住。

这把血迹干卷的刀藏在了陈家与老寡妇院子相靠的柴房后,是用力插|卡进空隙间的,衙门搜查时也未察觉。

顾深再次敲响钱为仕房门时,夫子似有准备。

他将一只洗得发白的旧手帕折叠入怀,神色淡然地看着捕快搜遍他的院子,翻出小箱间一件件女孩儿衣裳。

不仅是衣裳,还有鞋与小玩意。

看得出陈草雨穿的不多,大都还是崭新的,就是搁置了太久,有些被虫蛀过。

他便是用这些廉价粗糙的东西诱骗一个懵懂无知的女童,因为得知了真相,下属看着他脸只觉得这人猥琐肮脏。

“你如何下得去手?”

下属年轻气盛,缉拿人时撞得钱为仕双膝跪地,磕在地上。

他经后又重踹一脚,仍不解恨,只管骂道,“畜生都不如!”

钱为仕重重地喘息一下,面贴在地上。

他紧咬牙关,被拖拽出去。

他在入衙门前被动了些私刑,再推到顾深面前时已被打的看不出人样。

“钱为仕。”

顾深迫近他,“老子要问你,你杀了陈家人?”

钱为仕青肿的面上扯出点笑,这让他的温文尔雅终于消失殆尽。

他恨得牙龈酸痛,对顾深说:“陈家人不该死吗?我与你说,他们都该死!”

“我不信。”

顾深猛地将他拽离地面,“你动的手?凭你这般的样子,你连陈仁一根指头都动不得。

你欺瞒老子在先,又想蒙骗老子查案?你把我顾深当作什么人,你以为我信?呸!”

钱为仕双脚离地,他喉头发紧,呛出口中被打出的血。

“我……下药。”

他喉间咯咯作响,“神不知鬼不觉,陈仁也是待宰的鸡鸭!

你信不信与我……与我何干!

尸首尽碎,补都补不齐,仵作辨不……辨不清楚!”

“你与他无冤无仇,你杀他干什么?!”

“我……”

钱为仕竟然一瞬哽咽起来,他咬烂下唇,悲怆欲绝:“我看中了……小丫头,可恨,可恨那陈二……他拦我……羞辱我……我忍不得,我忍不得!

我便是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

顾深正欲再说,下属便匆忙撞门而入。

“何事!”

顾深厉声。

下属也一脸茫然,磕巴道:“大哥,那、那个冬林……前来投案了。”

顾深一愣,松开了手。

“他说他于五日前夜,杀了陈家四口,陈草雨正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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