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冬林下(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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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林本意隐身,却没料得自己真的要走一趟。

他从花娣的梳妆匣中找到了账簿,上边细细地勾着赎身价。

他决意跑最后一趟。

东海之滨时现蛟龙,据闻是山间含宝的征兆。

这世间珍宝,没有冬林不敢盗的,但这最后一次,他不想用偷。

于是他打点行囊,赶往东海。

在临走之前,他又一次堵住了陈仁。

“钱不到手我便不会走。”

冬林压声说,“我还在盯着你,你要小心。”

陈仁慌不迭地点头,冬林又踹他一脚。

“叫你女人也留心。”

冬林说,“她若是行为举止惹我不快,我随时会扒了她的皮。”

陈仁至今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自己同周氏的私房夜话他也知晓,平日自己只要对人打骂,便会被他拖在巷角一顿毒打。

次数多了,陈仁也不敢再造次,如今归家与人说话都是低声细语。

冬林翻墙遁影,消失不见。

陈仁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后腰嘶声低骂了几句。

他跌跌撞撞地入了家门,周氏一见他伤,便惊声说:“他又来了?”

“闭嘴!”

陈仁搡她一把,“给老子上些药来。

这龟孙子……他妈的不要让我弄清楚他是谁。”

周氏拿药的空隙东张西望,小声说:“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不能就让人这么盯着吧!

你倒是想想办法呀!”

“他神出鬼没……”

陈仁按着伤,又不敢继续说,疑神疑鬼地到处瞟,“钱钱钱,你倒是给我钱!

拿钱趁早打发走不就完了!”

“公爹的棺材本都叫你掏空了,上哪儿弄钱!

你若是不赌,便没这回事!

如今倒拉着一家老小受罪,我嫁与你吃苦受难,难道还要给你垫命不成!”

周氏掷了药瓶,“没的钱!

想要?除非卖了草雨!”

她话音未落,陈仁便将她一脚跺去桌边,喝道:“你嚷什么?怕人不知道吗!”

周氏撞着桌子,掩面哭泣,不依不饶地跺脚,喊道:“那怎么办?连说也不叫人说了吗!

我们自家的孩子,怎么打发难道不是自家的事情,何叫一个外人管着!

你不卖她,你还卖我吗?陈二,你若敢打我的主意,我便跟你拼命!

这日子还如何过!”

陈仁内火中烧,被她散发跌足地泼妇样吵得心烦意乱,拽起人便想扇耳光。

周氏哭天抢地地喊:“你打?你还敢打!”

陈仁惺惺作态,松开手,拉了拉衣衫,说:“去,叫爹回来。”

他走了几步,侧耳静听,没见动静,又走回去,一巴掌扇得周氏扶桌,却相安无事。

陈仁眼珠子乱瞟,嘴里轻轻念着:“你再嚷,再嚷我打死你!”

屋顶静静,没如往日一样飞下石头。

陈仁猛地一拍腿,大骂道:“这混账竟然唬我!”

周氏捂着脸,说:“人……人不在。”

陈仁快步拽开门,推搡周氏,催道:“快快快!

良机难得!

快叫爹回来,省的日后他再来,便来不及了!”

几日后草雨一骨碌爬起身,从柴房的缝隙中窥探,见陈家四人聚集内室,商讨着什么。

她被关在柴房一夜,现下又冷又饿,察觉出一些不好。

不多时,陈老头就掀帘出来。

他搁了一盆汤水在柴房门口,草雨膝行到洞口,偷窥他的神情。

“吃。”

陈老头搓了几把雪,说,“下一顿还轮不到你。”

草雨扒在缝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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