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讨命(3 / 4)
说:“此地绝非商议之地,今日归后,来我府上详谈不迟。”
阿乙在刘承德那一扶中嗅出了猫腻,他说:“随他去!
净霖,他指缝夹香灰,必是见过那邪魔的!”
净霖便颔首说:“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刘承德的府宅位于风华街上,并非朱门高墙的那一类,而是简朴典雅,分外清幽。
府内仆从甚少,竹枝并梅,甚至显得有些清寒。
若非深知此人本性,必易被他这等伪装骗过。
净霖入内不过片刻,便见已换了常服的刘承德相迎而出。
他差人摆了一桌酒菜,引着净霖入座,斟酒道:“曦景走时,我心如刀割,只恨过去那般多的日子不曾与他把酒言欢!
现下真是追悔莫及。
慎之,今夜便无须忍耐,愚兄知你心中苦。”
净霖象征地碰了碰筷,并未入口,只接了酒,说:“我病这几日耳目堵塞,不知曦景去后,左家按的什么罪名?”
刘承德仰头饮尽,长叹一声:“诏狱里办的人,哪有什么罪名!
你不知,曦景一入诏狱,我便奔走打点,可那些人只收金银,连个气也不肯通。
曦景入狱半月,我竟什么也没能打听出来。”
他说到此处,竟然泪流满面。
净霖端详着刘承德,仿佛见着什么稀罕之物。
他不便表露太多,只能装作惆怅无言。
刘承德抬袖拭泪,说:“在这京中行事,便如履薄冰,丝毫都容不得马虎。
你如今也入了翰林,往后你我二人相互照应,许多事情,日子一长,你便明白苦处。
虽有心锄恶,却万不能心急。”
净霖垂手,说:“大哥总说不可心急,可我见如今情势紧迫,已成了大患。
东西各地失家失子的人俯拾皆是,地方府衙也拦不住鸣冤之声,你我已有证据在手,还要忍而不发。
依大哥高见,何时才行?莫非要曦景白丧一条命,当作无事发生。”
刘承德如若不懂,只问:“什么证据?”
净霖看着他,说:“曦景的‘信’皆在大哥手中,大哥却不知道证据?”
刘承德心中大骇,唯恐自己漏了什么,转念又想左清昼在行刑时并未提及,又怕已被楚纶知道什么,便愁眉不展,说:“我若有什么证据,何须叫你等!
莫非是曦景告诉你了什么?”
净霖突地一笑,借着楚纶的脸也显出几分妖异。
他将那酒尽浇到在地上,说:“自是曦景告诉我的,我见他身陷囹圄,口口声声唤着大哥,便以为他与大哥说了什么。”
刘承德悚然而起,“哐当”
一声后退,面色难看:“曦景在诏狱之中,你是如何见得他的?!”
净霖扔了酒杯,抬头时已变作“左清昼”
。
他冷冷道:“老师不也见得我了么?那般重刑落在我身上,老师连眉头也不皱。
怎么这师生一场,反倒生分成那个模样。”
刘承德当即欲逃,可那门紧闭不开。
他惶恐捶门,唤着外边的妖怪。
苍霁蹲在门口,听得身后捶响不止,齿间“嘎嘣”
一声咬碎什么,叫阿乙在门上画着玩。
阿乙也不客气,蘸着血龙飞凤舞地写了个“还我命来”
,末了觉得气势不足,又在后边画了条鱼不像鱼的怪物。
“你一顿吃这般多。”
阿乙悄声吐舌,“净霖怎么喂得饱。”
苍霁只笑,说:“他有的是法子喂我。”
刘承德回首见“左清昼”
已立在灯下,影子笼着他,叫他退无可退。
他面装镇定,腿却软成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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