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阎王(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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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渡船引回才能算数。

我们只在离津待花轿送来便是了。”

苍霁与净霖歇于离津,此处无日也无月,约摸两天的功夫,终于见得渡口张灯结彩,城中红绸高悬。

苍霁伏窗而观,问:“怎么城中的鬼皆哭个不停?”

“触景生情,触目伤怀。”

净霖说,“他们久留此处,前尘旧梦历历在目,忘不掉也回不去。”

“人这一世,不如意的事情占据大半。”

苍霁说,“有什么值得哭念的。”

“虽说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但仍有一件是满心畅快。

为这一件,苦也甘愿。”

苍霁说:“太苦了,甜也尝不出来。”

俩人言语间,苍霁忽见十余只鬼差扛着大红轿辇腾空踏锁链,正在疾步渡忘川。

他陡然精神起来,拉着净霖。

“来了!”

鬼差们喝声落轿,渡口轰然惊起灰土。

见那轿辇被一圈灯笼点缀,门窗皆钉得死,里边黑漆漆的,瞧不清千钰的人影。

鬼差们一落轿,便齐步退开。

地面顿伏起一头健壮巨牛,牛背锁链重落,它便拖着轿辇向前。

紧接着河面团腾出呲牙群鸟,如同黑云一般簇拥着轿辇,不许旁人接近一步。

轿辇上跨坐一人,头戴斗笠,口衔草枝,扬鞭抽牛。

净霖说:“那便是阎王吠罗。”

“便是他。”

苍霁撑身,见吠罗斗笠下的脸生得唇红齿白,“看着比我还小。”

“他已一千四百岁了。”

净霖说,“看来他待千钰分外重视,竟连这一段路都不肯假借他人之手。”

“可惜他来晚了。”

苍霁说,“千钰心里有人,哪有他的位置。”

净霖侧首,说:“你这般了解千钰?”

“是啊,见他乖巧柔顺,可爱得很。”

苍霁抱肩,“况且他已为人夫,许多事情我都须向他讨教。”

净霖不做声,听下边吠罗已经踩着横木站起身。

他一手撑轿辇,一手抬起斗笠,冲四下朗声说:“明日爷爷我要娶亲!

离津万鬼皆来吃酒,宴席摆上十万桌,八方来者皆是客!

你们全部都得喝!

给我高高兴兴闹一场!”

群鸟齐鸣,巨牛刨蹄,足足在离津城绕了三圈才作罢。

末了,吠罗扔鞭下轿,倚着窗边对千钰说:“心肝儿,今夜之后,你我便是夫妻了,前几日答应你的事情,便一概不算数了!

夫妻同房天经地义,没道理再将我拒之门外是不是?”

千钰一拳重捶在窗板,寒声说:“我已有夫!”

“不是死了么?”

吠罗吐着草枝,“人命谱上写得清楚,是个短命鬼。

别忧心,我还能活上几千年,能同你白头到老,可比凡人更有时间。”

“放我出去!”

千钰从缝隙中看着他,一遍遍地说,“我已有夫。”

吠罗负手踢了踢轿辇,说:“我长得不如他好看么?我修为不如他高么?他能给你的,我全都能给。

休说几张纸,几句诗,就是这黄泉半壁,我也能给你。

心肝儿,何苦再受苦楚几百年,将这一腔深情皆移于我身上,你不也能快活许多?”

“你根本不明白这世间情字。”

千钰头抵在窗,别开脸,“……我不要别的,我只要左郎!”

吠罗却偏头对他说:“你生得真好看,比之九天境,也只有东君和临松君能压你一色。

我爱惜你的颜色,是真心欲与你好,你怎可不要?”

千钰已知他根本不懂,只说:“你若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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