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沼泽暗影与银狼堡的密语(1 / 3)
进入南部平原的第三天,空气中的湿润感越来越重。道路两侧的草地渐渐被泥泞取代,远处的沼泽在阳光下泛着青黑色的光泽,像一块被打翻的墨砚。泰姆背着的水囊已经空了三个,他用长矛拨开路边垂落的湿滑藤蔓,眉头皱成一团:“这地方的蚊子比北境的雪虻还凶。”
欧美娅正用匕首削着一根树枝,试图清理缠在马蹄上的水草。她的鹿皮靴已经沾满泥浆,裤脚能拧出浑浊的水来,但腰间的冰纹令牌依旧保持着干燥,银蓝色的光泽在潮湿的空气里反而更显清亮。“沼泽的瘴气会让人产生幻觉,”她把削好的树枝递给比罗加特,“祖母的笔记里说,这里的藤蔓会模仿人声,引诱旅人偏离道路。”
比罗加特用树枝挑开挡路的芦苇,矛尖上还挂着块暗绿色的黏液,散发着和北境触须相似的甜腥味。“是寄生体的变种。”他用剑鞘刮下黏液,发现其在阳光下迅速变黑,“母巢虽然被封印,但它的孢子已经随着气流扩散,在不同环境里滋生出不同形态的怪物。”
队伍在黄昏时分抵达沼泽边缘的哨所。这是一座用木桩架起的高脚屋,四周的围栏上挂着风干的沼泽蜥蜴皮,据说能驱赶毒虫。哨所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点灯,只有风吹过木板缝隙的呜咽声。
“不对劲。”比罗加特示意众人停下,拔出火焰长剑。剑身的红光在暮色中跳动,映出围栏上的异常——那些蜥蜴皮背后,隐约缠着暗紫色的细丝,与北境触须的纹路如出一辙。
欧美娅搭箭上弓,冰蚕丝弦在寂静中绷出轻微的嗡鸣。她推开哨所的门时,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屋内的地上散落着几具士兵的尸体,皮肤已经呈现出半透明的灰绿色,七窍里插着细小的藤蔓,藤蔓顶端的花苞正微微颤动,像在呼吸。
“是‘噬心藤’。”比罗加特用剑挑起一根藤蔓,发现其根部扎在士兵的心脏位置,“比北境的触须更隐蔽,会从口鼻钻进体内,吸食生者的意识。”
泰姆捂住嘴后退几步,撞到了墙角的木箱。箱子应声打开,里面滚出一堆卷宗,最上面的一张写着“沼泽异动报告”,字迹潦草,仿佛书写者正处于极度恐慌中:“……藤蔓会说话,喊出家人的名字……它们在找‘圣泉的钥匙’……”
“圣泉的钥匙?”欧美娅捡起卷宗,指尖触到纸页上的水渍,那水渍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银光,与她的冰纹令牌同源,“难道指的是令牌?”
比罗加特的目光落在墙壁的地图上。沼泽深处用红笔圈着一个三角形的区域,标注着“死水潭”,旁边写着一行小字:“藤蔓源头,有光。”他用剑鞘点了点那个区域:“明天去这里,必须找到阻止藤蔓扩散的办法。”
深夜的哨所并不平静。沼泽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有的像孩童的哭闹,有的像老人的叹息,甚至还有模仿比罗加特父亲声音的低语:“比罗加特,把令牌交出来,就能结束这一切……”
“别听它们的!”欧美娅用匕首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冰纹令牌上,令牌突然爆发出银蓝色的光,将那些声音驱散,“祖母的笔记说,噬心藤靠吸食恐惧为生,只要心不动摇,它们就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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