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过五关斩六将（2 / 2）

淌着幽绿鬼火，手中权杖却比鬼火更邪——杖五颗黑墨玉悬浮，玉中似有无数人脸挣扎，黑气丝丝缕缕缠上半空，将云絮都染成墨色。

面具人悬停于塔尖，五指收拢，权杖顿地。

“咚”

的一声闷响，震得塔基裂缝迸出磷光，地底传来窸窣响动。

坟土翻涌，半截枯骨破土时关节咔咔作响，腐肉未烂的尸身摇摇晃晃立起，空洞眼眶望向权杖，似被无形之力牵引。

风卷着血腥味掠过，黑墨玉光芒骤盛，玉中人脸尖啸，邪灵们喉咙里出嗬嗬怪响，齐齐朝面具人躬身。

“起。”

面具人声音嘶哑如磨铁，权杖斜指东南方——那里，是人间烟火最盛的城镇，此刻灯火璀璨，尚不知邪祟已随墨玉低语，悄然逼近。

黑袍人立于浪尖，高举镶嵌黑曜石的蛇权杖。

当权杖顶端的骷髅头骤然睁开猩红双目，自杖身蜿蜒爬出的，是沥青般粘稠的黑雾——那并非自然形成的水汽，而是裹挟着腐臭与怨毒的黑色邪气。

它们先是如墨滴入清水般缓慢晕染，旋即化作千军万马般奔腾的黑色浪潮，所过之处，碧蓝海水褪作死灰，游鱼翻着白肚浮上水面，海鸟哀鸣着坠入深渊。

不过半柱香功夫，原本粼粼的波光便被彻底吞噬，连日月星辰都隐入浓稠的黑暗，唯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如同亡魂最后的呜咽。

夜雾笼罩着江面，两艘乌篷船如鬼魅般划破黑水江的沉寂。

刘亮与楼毕并立船头，前者手中玄铁尺泛着冷光，后者腰间铜铃随着船身轻晃，却无半分声响。

水面漂浮着腐败的水草，散出令人作呕的腥气，偶尔有磷火从船舷边掠过，映出两人凝重的面容。

“前方三里就是鬼哭礁。”

楼毕低声道，指尖在罗盘上飞划过，指针剧烈颤抖，始终无法固定方向。

刘亮望去，只见雾霭深处隐约可见影影绰绰的岛屿轮廓，岛上似乎有无数光点闪烁，如同鬼魅的眼睛。

另一艘船上，张豪杰独立船尾，银枪斜指水面，枪尖倒映着残月微光。

他忽然抬手按住船舷，船体猛地一震，竟有尖锐物从水下擦着船底划过，带起一串火星。

张豪杰冷哼一声，枪杆轻旋，枪尖在水面划出半圆，将一片试图攀上船帮的黑色藤蔓斩为两段。

这是邪修覆盖的魔气越来越浓，连明火都无法驱散这些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