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他未完的工作。
这句话像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余波在苏晚的意识里扩散。
她不是在复原一部电影,而是在继承一份遗嘱,一份她从未被告知的、关于人类命运的遗嘱。
顾沉向前半步,站到苏晚身侧,将她与林越之间隔开一个安全的距离。
“你们所谓的‘工作’,就是让她去完成一次几十年前就该进行的‘会面’?”
他的问题不带任何情绪,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向核心。
“是重启。”
林越纠正道。
“苏教授的工作因为内部的恐惧而中断。
但邀请,依然有效。”
“一份没有时间、没有地点、只有坐标的邀请。”
林越的助手补充道,他的声音毫无起伏,像在宣读一份产品说明书。
“有效性本身就是一个需要验证的假设。”
“我拒绝。”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低沉、强硬,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众人转过身。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里,穿着与林越同样制式的深色制服,但肩章上的纹路更为复杂。
他的年纪看起来比林越稍长,面部的线条像是用斧头劈砍出来的,充满了不容分说的威严。
“魏康。”
林越称呼来者,语气里没有欢迎,只有一种早已习惯的对峙。
“你又在监听我的频道。”
“当你的频道内容涉及将人类文明的火种推向一场未知的风暴时,我有权介入。”
魏康走了进来,他身后的金属门自动合拢,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将这个空间彻底与外界隔绝。
“我以为我们早就达成了共识,林越。
沉默,是唯一的生路。”
他的出现,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温度骤降。
如果说林越代表着一种充满风险的希望,那这个叫魏康的男人,就是那份希望的反义词。
他是具象化的“保守派”
,是那个将苏晚父亲强制“抹去”
的力量本身。
“共识?那是你的‘共识’,是恐惧者的‘共识’。”
林越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