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是有传染性的。
它像病毒一样,在密闭的大厅里几何级数地扩散。
顾沉没有跟着人群逃离,他像一颗钉子,钉在原地。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上那个孤单的身影。
苏晚。
她赢了吗?她用自毁的方式,引爆了赵祥云的帝国。
但顾沉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升起一股更深的不安。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赵祥云那样的疯子,怎么会只有一个预案?
就在这时,电影宫穹顶之上,那盏象征着艺术殿堂辉煌的巨型水晶吊灯,开始出不祥的哀鸣。
“滋——滋滋——”
电流挣扎的声音,像死神在清嗓。
灯光开始剧烈地、毫无规律地闪烁,把一张张惊恐扭曲的脸照得忽明忽暗,如同地狱的走马灯。
“怎么回事!”
“灯!
灯要掉了吗!”
人群的骚动被一种新的恐惧所取代。
对信息泄露的恐慌,迅被更原始的、对物理伤害的恐惧所覆盖。
下一秒,主供电系统彻底跳闸。
光,在一瞬间被吞噬了。
整个会场,连同所有人的希望与秩序,一同坠入了绝对的、纯粹的黑暗。
“啊——!”
女人的尖叫划破了黑暗,像一把锋利的刀。
紧接着,是更多、更杂乱的哭喊与尖叫。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负面情绪,桌椅倒地的声音,人体互相冲撞的闷响,交织成一曲混乱的交响乐。
“鬼叔!
报告情况!
备用电源呢?”
顾沉对着耳麦低吼,他的身体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耳麦里传来鬼叔急促的喘息和嘈杂的背景音。
“没用了!
主线路被物理切断了!
不是跳闸,是炸了!
有人在配电室动手了!
c4!
他们把整条线路都炸毁了!”
顾沉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懂了。
苏晚掀翻了牌桌,但赵祥云的选择是——把整个赌场都炸掉。
信息战只是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