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穿透黑暗,在对面的墙壁上投下一个不稳定的、跳跃的白色方块。
成了。
苏晚正要去按动播放键,一只手按住了她的手。
“等一下。”
顾沉说。
苏晚的动作停住,她没有回头。
“你又想反悔?”
“只把这个放出去,等于在黑夜里点燃一支蜡烛。”
顾沉松开手,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看着那片光斑,“所有人都会看见光,但只有拿到烛台的人才能解开谜题。
我们要做的,不是点燃蜡烛,而是直接把烛台送到那个人手里。”
苏晚沉默了。
她听懂了,但她不想承认这个计划还有她不知道的层面。
“你什么意思?”
“这部影片是一个钥匙,但它本身打不开锁。
它需要和另一件东西结合。”
顾沉从自己战术背心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外壳磨损严重的数据终端。
他用一根线将它与投影仪的某个接口连接起来。
“它需要被编译,加密。
变成一种……只有特定装置才能解读的语言。”
“什么语言?”
“鲸歌。”
顾沉说出这个词,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终端屏幕亮起,幽蓝色的光映着他毫无波澜的侧脸,“我把它称为‘回响计划’。
将影像数据和特定的声波频谱融合,编译成一段独一无二的脉冲信号。
这段信号在任何常规设备上都只是一段无意义的杂波,但星图装置会识别它,像鲸鱼识别同类的歌声。”
苏晚彻底愣住了。
回响计划,星图装置。
这些词汇出了她的认知,也出了她父亲留给她的所有信息。
她感觉自己精心构建的堡垒,被顾沉轻描淡写地拆掉了一堵墙,露出了墙后她从未见过的、更广阔也更危险的世界。
“你……你到底是谁?”
她问。
“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顾沉没有看她,手指在终端上飞快地操作着,“现在的问题是,这种编译需要极大的算力。
这台投影仪和我的终端加起来也不够,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