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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罪不至死?”月薄之轻声问,“那你来判判,一介侍从觊觎尊者道侣,该当何罪?”

    铁横秋闻言,如坠冰窟,被炭炉烤暖的手又僵硬起来。

    月薄之的手仍紧扣着铁横秋的,十指交叠悬在炉火上方烘烤。

    “怎么不说话了?”月薄之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指尖却暗暗用力,使他动弹不得,

    “我原以为,你还得狡辩两句呢。”

    铁横秋垂眸盯着两人交叠的手,月薄之的指尖正轻轻摩挲着他的腕脉,看似十分亲昵。

    铁横秋明知此刻沉默才是上策,却还是忍不住开口:“汤雪当时只知道我危在旦夕,却不知道我和您结下道侣的约定,所以……所以不知者不罪。”

    “好一个不知者不罪。”月薄之轻笑,倏尔把铁横秋放开。

    铁横秋手腕一松,抬头看月薄之。

    月薄之冷笑:“那你现在去告诉他,让他知知罪罢。”

    铁横秋僵在原地,喉头发紧。

    月薄之紧盯着他:“不舍得吗?”

    “自然不是。”铁横秋答得干脆利落,眼神坦荡。

    这不假思索的回答取悦了月薄之片刻。

     可转瞬之间,一股无名火又窜上心头——

    舍弃得这般干脆利落,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铁横秋心里想的却是如何保全汤雪。

    虽然不知道为何月薄之突然把自己抬成了“道侣”的地位——他可不觉得这背后会是什么风月情浓。

    ……这人向来对自己疏离淡漠,怎会突然恋上?

    更遑论,竟还为汤雪“吃醋”?

    铁横秋的思绪在记忆里反复翻检,将月薄之当日的话语一字一句拆解开来细品。

    却发现,答案好像就在谜面上?

    月薄之亲口说的:“我天生亲缘薄,从无一个牵挂,什么都尝过了,却也没尝过有道侣的滋味。终究是一个遗憾。”

    是了,是了。

    月薄之为人高傲,大概也不屑于对他这样身份的人撒谎,这么讲来,想必是真话。

    铁横秋忽觉心头微震。

    这般想来,那话里透着的,竟是真心实意?

    月薄之自觉人生苦短又无趣,又看了几本话本,便起了游戏红尘的兴致。

    身边可供选择之人也不多,他便挑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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